华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乖巧的爬了过去。百里神乐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摸了摸他颤抖的嘴唇,笑道:“这么怕我?”
少年低垂着羽睫,不敢说话。
百里神乐抬头,绿珠将药碗递给他。修长的手指拈起汤匙,在浓黑的药汁上打了个圈,最后舀了半勺,低声对华韶道:“张开嘴巴。”
华韶听话的张开嘴巴。
百里神乐满意的亲了亲他的眼角:“乖,真听话。”
“师、师姐呢?”鼓足了勇气,少年才敢问出这一句。
百里神乐的动作顿住,低头凝视着少年,眼中毫无感情,残忍的慢声道:“她死了。”
华韶张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瞪着他:“她、她怎么了?”
“死了。”
“不会的!”少年突然高声尖叫起来,大力的挣扎着,“你骗人!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的!”
百里神乐制住他所有的动作,语气优雅依旧残忍无比:“本座没有骗你,况且,本座只是答应你放了她,并未保证她不死。”
华韶大声哭叫起来,眼泪横飞,不一会儿就将百里神乐胸前的长衫染得湿透。
“流血了!小公子的脚流血了!”绿珠惊叫起来。
原来刚才华韶在挣扎中将伤口蹭破,鲜血流了满床都是,他却毫无知觉似的,在百里神乐的怀里哭成一个泪人。
百里神乐抹了抹他眼角的泪水,实在不明白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人有这么多流不完的泪水。
“郝蓝姑娘是自己失足掉下悬崖的,我们宫主本来已打算放了她,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你就算将自己哭死,她也是不能回来的,你这副模样让她在天上瞧了岂不伤心?”绿珠在一旁劝道。
华韶忽然抬起头,泪光满面的看着她:“失足掉下悬崖?”
绿珠点点头。
百里神乐对绿珠道:“去拿伤药来,本座亲自替阿韶重新上药。”低头抹去少年眼角的泪水,低声叹道:“你何必伤心成这副模样?那郝蓝心中根本没有你,你这样伤心是不值得的。”
少年凶狠的瞪着他,抿着唇,终究不敢出言反驳。
过了一会儿,绿珠将伤药和纱布拿过来。百里神乐将少年在床上放置好,替他解开缠在脚上的纱布,乍一见了他脚上狰狞的伤口,也不禁皱了皱眉头。
“下次要听话。”沉默片刻后,那优雅的薄唇中吐出的依旧是这种不容拒绝的命令语气。
华韶闭上眼睛。
百里神乐开始替他上药,华韶的脚比普通男子的略小,偏瘦,只需一只手便可握住,脚上肌肤白皙如玉,握在手中柔滑细腻。
百里神乐的眼神渐渐变得灼热起来,替他绑好纱布,低声吩咐:“脱掉衣服,趴好。”
百里神乐离开后,华韶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天。傍晚的时候,纪寒过来替他解开手腕上的链子。华韶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实在猜不透他们又想干什么。
纪寒转身吩咐身后人道:“替华公子沐浴。”
脚上的伤还没有好透,根本无法站立,更何况走路。纪寒一把抱起他,少年挣了几挣,纪寒突然面无表情的道:“宫主召见,迟到了都不是你我能担当得起的。”
华韶不动了。即使是只听到百里神乐的名字,他也会害怕的全身颤抖。
纪寒忽然有些可怜他,轻柔的将他放在浴池边,对身边的侍女道:“华公子脚上有伤,注意不要沾水。”
“是。”
华韶不愿意她们碰自己,坚持着自己动手。侍女们只好强按着他,替他洗净了身子,换上新衣服。
白色的纱衣。
衬得华韶如玉的肌肤若隐若现,更加的勾人心魄,侍女们几乎都看呆了。眼前这个少年,别说是女人了,只怕男人见了也会发狂。
纪寒重新走了进来,抱起他朝大厅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