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郢轻醒了。
“他来了么?”
樊襄听见里面有个弱的不能再弱的声音呢喃,樊煌也换了低声柔语,“他的良人不肯让他再来。”
“那他来了么?”
“太医说郢轻再喝几服药就好了,好了之后就把他们都请来,咱们一同乐一乐。”樊煌扬起声音,“凡音找到了么?”
安昌低低头,回话说已经找到了藏身的地方,虽然挖了地道怕贸然炸了伤了人,但他们困在里头,困不过这两日。樊煌伸脚出来,小太监急忙跪下为他把鞋穿上,安昌上去打起帘子,樊襄这才看清樊煌怀里抱的是什么。
那不是个什么破烂包袱,而是个手脚无力的小人儿。
郢轻的脸瘦成了巴掌大,眼下乌黑,两个瞳仁无神的看着地面,樊煌抬起他的头,“郢轻你看那是谁,他现在在他府里,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樊襄刚想说话,郢轻瞪大了眼睛,嘴角颤着像要哭出来了,樊煌用被子把他裹了起来,“逗郢轻玩的,郢轻哪里都不去,好好在宫里待着。三弟下退下吧,晚间一同用膳。”
樊襄出门的时候总觉得背后有人看他,稍微一侧身,安昌猛的把眼光收了回去,樊襄笑了笑,不甚在意。
出门后就在想,如果现在悔哉在宫中,看到他皇帝老儿这般对人温存该是个什么心情?而且刚才樊煌说要郢轻跟他走,若换成跟悔哉说这个,恐怕那心高气傲的人儿早就说什么多谢圣上了。该不是这一幕在悔哉身上也发生过,后来人才跑到他府上的吧。
晚间定陶王在宫里逗留的时间长了不好回去,便直接留宿宫中,与他皇兄彻夜长谈。说到很晚他皇兄才幽幽的把话往韩国舅那引,樊襄装作不知,直叹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这简直是糊涂到家了,强抢yòu_nǚ,对江山子嗣繁衍大有妨碍,况且那老家伙那把年纪了又不能用,这不是净害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