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哉的眼神空了,握着自己的手,过了好一会发现地上那小厮抬眼偷瞧他才咳了一声回神,“那依你看这是什么?”
“要单说这东西却不臭,有股淡香,仔细闻闻……小的笨,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就是香的奇异教小的怀疑。”
“越艳的菌菇越是有毒,花也一样,有花可以入药,可见稀奇的,不致人死命却要人难受的东西多了。”
“说到哪一步了?”樊襄从书房进来,在榻上坐下,拿过悔哉的手,一点一点把他蜷着的手指抠开,“美人审问人也审问的这么温和。”
悔哉笑笑,“说到有人要在花上下点东西,似乎是长久才能起效的,而且不致命。悔哉推测应该是买通了供东西的人家,混进来了,地上这个人懂医理,被他给发觉了,他说是凑巧碰上咱们,恐怕也是下了很久的决心在游廊上等候,有话要说,王爷丹田气足,吓着他了。”
“到底‘这东西’是什么东西,能下在花上,而后要你吃下?”樊襄把他另一只手也拿过抚开,“从这么小的地方入手,动作也快,不是有心人要多久才能发现呢……难不成又是忘忧?这次下圣旨我也不喂你喝了,你自己少吃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老叼着花算怎么回事。”
“这东西……是粪肥。”悔哉偏过头去,叫他自己说出来好不窘迫,“王爷打算怎么办?”
樊襄捏着他耳垂,“要不平了花圃,要不以后不施肥,要不换家牢靠的供肥料,横竖我都不能拿这进宫质问我皇兄。”
“他好狠。这是发现了的,发不现的呢?”悔哉冷了脸。
“要是说吃食,我的王府我还是敢担保没事的。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照我了解,这主意不一定是我皇兄吩咐的,我尚且在意不到施肥浇水的细枝末节,更何况他呢。恐怕还是他身边人卖便宜,说了点皇上要是不顺心,我替您教训教训一类。看来你在宫里得罪的人不少呢。”
“王爷身边也常有这样的人么。”
“小人主意多,你不想安静他们总有事做,我这么说你心里可好受一些了?好受些了就老老实实去洗干净,至于你。”
“王爷饶命。”地上那人趴着听了半晌了,忽然说到自己,急忙抬起头来。
“你少见的伶俐又懂事,守个花园子埋没了,公子身边没个得力的人,调你以后跟着公子伺候,还不谢你公子。”
“跟着公子,是不是以后都不用做粗活了?”那小厮愣头愣脑的问了一句。
樊襄仰头笑笑,悔哉掩着嘴,“至少以后不用为肥料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