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来回了府,我将那一堆的冰糖葫芦悉数吃个干净,真的倒牙了,几天吃不下东西,牙齿像是软泥捏的,碰也碰不得。
今日,又是这冰糖葫芦,被吉言递到手上。我瞧著这熟悉的形状,熟悉的颜色,缓缓放在嘴边咬一颗入口,初尝仍然是甜滋滋的味道,甜得发苦;一咬仍然是满口的酸味,酸的发涩。
这明明是酸的,哪里甜了……
“小阳,该放下的时候就应放下了。”瞧我又在发愣,陆大哥轻轻拍拍我的肩膀。
“那陆大哥,你放下了吗?”我嚼著一嘴的苦涩,低声问道。
然後,相对无言。
在外游玩直到日暮西沈,我们三人吃过东西後这才回府,我与陆大哥各怀心事,吃的都很少,倒是吉言玩了一天肚子饿的很,一个人吃的甚为开心。回府之後,很惊讶的瞧见王爷正在我的小院厅里坐著,旁边摆了一盏不见热气的茶,似乎来了有些时候了,还有个小瓷盅放在一旁不知道是做何用处。玫枝立在一旁,战战兢兢的伺候著。
“王爷。”
我和吉言低著头行礼,不敢正眼瞧王爷满脸的怒气,倒是陆大哥并不畏惧,只拱手作了个揖。
“子禺,我给你随意出入王府的权利是为方便你出外办事,并不是让你任意带他……们四处乱逛的吧。你当我这王府是什麽?菜市场,任人自由来去的吗?我这王府的规矩你懂是不懂?或者我该叫人把你领回去,好好教教你规矩了!”王爷的怒气劈头盖脸的朝陆大哥而去,陆大哥不急不恼,只淡淡的回答到:
“子禺是王爷的人,自然任王爷发落。王爷如果要子禺离开,子禺不敢在王府多逗留片刻,但必定不会是孤身一人离去的。”
“好你个陆隐笙,竟敢威胁於本王。好,好,好,你这样行为,我倒要去问问那人,他愿是不愿。”
“呵呵,天下之大,难道只有他那里才是我陆隐笙的归处?罢了罢了,我也累了,不如就此闲云野鹤,做个自在人。总归我也不是一个人,两人结伴逍遥天涯游却也惬意。”陆大哥说著话,还瞧了我一眼,那眼睛里带著坚定,但我不太明白所为何意,只傻傻的瞧著他。
“够了,陆隐笙,你休要在此大放厥词,待那人来了,你自己和他说去吧。就算他答应,本王,本王也绝对……行了,今日之事,本王也懒得追究了,你和吉言都回各自的住处去。”王爷似乎十分烦躁,著急的将陆大哥和吉言都打发走,连玫枝也支开去。
“王爷,似乎你也是个看不透自己心的人。”陆大哥在离开的时候忽然留下这麽一句,笑著对我一点头,继而拉著兀自愣在一旁的吉言离开了,而玫枝早在王爷发话的时候就如蒙大赦般的逃离了,独剩下我面对他阴沈不定的怒容。
“王爷,高阳知错了……”我膝盖一软又要跪下,王爷拉住我的手牵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脸色仍然不好。
“你这比耗子大不了多少的胆子能不能练的大点,别动不动就跪拜磕头的?”
我日夜思念的王爷就站在我眼前,现在他眼睛里瞧的只有我,虽然是用含著怒气的双眸瞪著我,可我仍欢喜的如同飞到天上去了。
“是,是,王爷,高阳错了,高阳以後一定把胆子练大点……”我抖著声音回答著,半是恐惧半是欣喜。
“唉,为什麽你总是做这些愚蠢至极,让人哭笑不得的行为?”王爷松开我的手,走开来。
我坐在椅子上,垂著头,看著手上被花刺划拉的道道伤口,苦笑了一下,是啊,我似乎总是做蠢事呢。
“昨日之事,我也知晓你不是故意为之,但柳姑娘过门是客,伤了她终归不好。”
“高阳知错了……”是啊,柳姑娘是王爷的红粉娇客,我弄伤了她王爷生气是自然的。我低头瞧著自己手上的伤口深深浅浅,全都是我自己找的。
“好了,过去的就过去了。桌上那瓶药对外伤似乎疗效不错,大夫开给柳姑娘的,我瞧著你手上也有伤,就给你拿了点过来。你记著每日早晚把手洗干净,将那药膏抹在手上,待风吹晾干,让药石渗入肌肤,不消几日就能消痕生肌,没有一点印子。这几日就别去弄你那些花花草草的了,免得又笨手笨脚把自己给伤著。”
原来那个小罐子里装的是给我的药啊。“谢,谢谢王爷……”我伸手拿过那个小巧的瓷盅,细腻光滑的瓷釉透著冰凉,可胸膛里那个原本空落落的地方却在发热发烫。
“昨儿个我的脾气是大了点,话也说的重了点,你别放在心上。”王爷摆摆手,脸上有些许的不自在, “今天他二人带你出府的事我也不追究了,但日後你不许与陆隐笙过从甚密,他不若你所瞧见般简单。”
“高阳记下了。”陆大哥不简单我是早知道的,但我只把他当做朋友,对他的私事我并不关心。如今王爷叫我少与他来往,那我就不与他过分亲近就是。
“王爷,今天您……”王爷好难得在过了两三个月後又来到我这小院,我渴望他能多留会,即使不说话,坐坐也好……
“我还有公务要办。”
我的眼睛一下暗淡了下来。
“过几日待我空下再过来瞧你。”王爷一句话又让我复活过来。
“那,那王爷过来前烦请通传一声,高阳定备好清茶小点,恭候王爷大驾。”我兴奋的扬起脸,一脸的期待。
王爷瞧见我直直的望著他,突然低咒一声,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