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枫松了一口气,他真的很怕有人知道这些事,倒不是自己真的那么在意这些世俗之见,但是他很怕洛言飘和凌婉儿她们知道,刚刚一霎那当真有种死去的错觉,听到步剑的这句话他才缓过气来,回过神似的才摇摇手,“你先下去吧,我有些累了。”
脚步一顿,然后继续响起,直至再也听不见,许枫长长舒了口气,往内屋走去,一下子就将自己放倒在柔软舒适的床上,淡青色的帐幔铺满了一地,许枫这才感觉到自己有种安全的感觉,刚刚那种惊慌、害怕的感觉就快要把他逼疯,是不是以后他的人生都要在这种悲哀的情绪下度过,还是会在更惨淡的地狱中度过?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并没有全暗下来,也只不过是两个时辰罢了,许枫无奈苦笑,刚刚的一分一秒对于他来说都是度日如年,还以为过去了很长时间,没有想到才过去那么一点点,难道是他度日如年,才会觉得时间如此难熬?不想再想了,想和不想都是乱,一切的一切只是烦上添乱,紧紧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入那浓浓的黑暗之中,这样才可以做到真正的空灵清净罢,不用想那么多,担心那么多。
但是此刻的许枫又怎么会料到,此刻的安静会被一个不速之客打破。
绝望
夜,凉如水;月,明如镜。银白的月光洒落了一地,留下斑驳的影子,风轻轻吹过,留下随之而动的剪影以及空气中流动的淡淡的梅花香,借着月光,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精致小巧的亭台院阁、九曲回廊,随风颤动的梅花树以及蜿蜒美好的小桥流水,月光照在平静的水面上,投射出细碎的有如星辰的微光,虽不耀眼却胜在绚丽,微风拂过,水面泛起波澜的水波,隐约可见池中颜色艳丽的锦鲤,如斯美好、安宁。但夜如墨,谁又能知道冷清的夜色下掩盖了多少肮脏与黑暗。
迷迷糊糊中似乎问到了浓重的酒味,许枫不舒服的皱了皱眉,总感觉有人在身边似的有种压迫感,动了动身子侧了个身,刚要继续睡下去,却听到床边一声叹息,脑子还没有清醒,眼睛已经突地睁开,却意外的看到了一对深邃的眼眸,在夜色中尤为醒目,许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惊骇的张大了嘴,直直的瞪着许天启,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许天启看着面前人儿因为惊讶睁大的眼眸低笑出声,手作势要抚上许枫的脸,许枫脸一侧迅速躲开了,许天启也不在意,笑得更轻柔了,轻声开口,语音里透着温柔,虽然并不是很明显,但是的的确确流露出温柔,身上散发出微醺的酒意,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透着光彩,想来一定喝了不少酒,“枫儿……”
许枫眼神中浮现警惕的神色,微微向后移了移,眼神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恍然惊觉自己已经睡了两个时辰,冬天本就天黑的早,现在看去,窗子外黑压压的一片,风吹动树摇晃的声音尤为明显,如此深夜许天启来这里已经很不正常,更何况许天启又喝了酒而且对他还有那样不可告人的念头,让他想不担心都不行,许枫心下不安但又不能动作过大,酒醉之人没有理智万万不可激怒他们,否则后果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许枫现在是进退两难,也只有采取怀柔政策了,想到这里,许枫勉强一笑,“爹,你喝醉了,要不要我让人去煮碗醒酒汤。”
许天启轻笑出口,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欢喜,轻柔的抚摸着许枫的脸,这次许枫没有躲开,但是手触碰到脸的那一刹那许枫整个人都僵直了,身体紧绷,“枫儿,好久未见了,可有想我?”
许枫心下一跳,轻轻一笑,显得无比柔和但是眼睛里透着露骨的警惕和防备,“当然,我不仅想爹想娘还想娑沨。”
许天启听到这话嗤笑一声,居高临下的斜睨着许枫,眼瞳中流露出讥讽、狂妄以及一些不知名的情绪,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突然伸出手紧紧捏住许枫的下巴,凑近许枫,眼神凶狠,“你别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明明知道我问的究竟是什么?别拿这些搪塞我。”
许是人怕到极致所以什么都无所谓了,许枫忽的平静下来,兴不起一丝的波澜,但是下巴被紧紧捏住,传来阵阵痛意,即使许枫再平静但是那痛楚却使得许枫眼里流露出不易察觉的痛感,“那爹也一定很清楚我的回答了,不是吗?”这一刻,许枫忘记了对方是个酒醉之人,但是下一秒传来的痛意让许枫倒抽了一口凉气,猛地抬头看着对方凶狠仿佛要吃人的眼神,这一刻他相信,这个男人真的打算捏断他的下颌骨。
两人僵持了几分钟,最终还是许天启先妥协了,松开了手,看清许枫眼里的防备,又是一声笑,“枫儿,你当真如此怕我?”
许枫没说话,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该对许天启说些什么好,无论说不说许天启都不会放弃他的决定,那么说了又有何用呢?只是徒增烦恼罢了,还是顺其自然吧。
见许枫又是沉默以对,许天启忍不住嗤笑一声,手却毫不留情的攥着许枫的发梢用力一拽,然后趁着许枫疼得转过头的时间用唇飞快的堵住他的嘴。
许枫没有惊慌失措,只是很冷静的看着许天启狂乱的表情,然后狠狠一咬,直到嘴里充满了铁锈般的腥味,许天启却是毫不在意的一触即退,沉声道,“枫儿,你为何如此固执?”
许枫冷冷一笑,对于他来说这不是固执,但是许天启此刻说的话太清醒,清醒到看不出一丝一毫酒醉的姿态,但是细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