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长河认为, 最好是增加情报人员。
现在的警铃协会是全新的,无论是人员组成还是现任会长, 他们全都一无所知。当年为了获取警铃协会的情报, 危机办牺牲了一些人, 现在秦双双想用更稳妥的方式去工作,可能是不行的,秦夜时就是一个例子。
有人在阻挠,有人在观望。
这样的人可能是警铃协会安插的针, 但更大的可能, 是上级管理层内部不同派系的博弈, 危机办和现在警铃协会的紧急情况,都成了他们博弈的筹码。
应长河其实也不擅长应对这种情况,他除了保护自己的人之外,只能祈祷秦双双谨慎再谨慎,在非常时期千万不要行差踏错。
文件下来之后,周沙显然更不高兴了。
但她控制得很好, 除了长期和她在一起的原一苇,谁都没有发现。
原一苇开玩笑一般问她,是不是嫉妒了。
“我心里确实有些别的想法,但是我控制着自己不往那个方向想,我相信你。”周沙说,“可我们如果不能在一起工作,我宁愿你在危机办当门卫就好。”
原一苇明白她的意思,抱着她没有说话。
到危机办工作的前一天,应长河组织大家吃饭,给原一苇送行。周沙的话不多,但相对平时来说已经算是沉默了。
章晓坐在她身边,能察觉到她身上不太平稳的信息素,这让他有些难受,呼吸不太顺畅。
周沙不高兴,当然不是因为危机办的秦双双,而是危机办现在的工作太危险了。秦夜时被捕之后,消息最终还是没压住,上级发了一份通报文件,把秦夜时发生的事情定性为工作失误。
文件中说,秦夜时没有遵守文管委的工作规则,擅自攻击了仅有嫌疑、没有犯罪事实的人,这是极为严重的工作失误。他目前还被羁押在烟台,在专门关押哨兵和向导的地方,而且文件一下来,就意味着他再也不是危机办的人了:他被危机办除名了。
文件上有秦双双的签字。她签在最后一个,在她上头还有一些章晓听过但从未见过的人物。
这份文件的处理意见,是秦双双无法左右的。
吃饭时大家又聊起了这件事,都有些担心秦夜时。
这事情可大可小,毕竟对方死了。但没有见到任何可靠的调查报告,直接就说秦夜时杀了人,这显然是非常奇怪的。
“他姐姐和家里人还在活动。”应长河说,“不要聊这件事了,不是我们可以插手的。”
章晓想的是另一件事。之前危机办想争夺陈氏仪的事情他也听过,一般来说,陈氏仪在结束文管委的使用和保管之后,最有可能接收它的地方就是危机办。但现在危机办出了这样的事情,它的可靠程度继续打了折扣。
他希望陈氏仪继续留在文管委。
留在文管委他才能接触到它。接触到它了,才能进行空间迁跃。
进行空间迁跃,才能回到当年的白浪街事件发生的时候,亲眼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浪街事件发生之后章晓被接到了专门的机构居住和接受检测。
检测的项目很多,很复杂,有一些会带来极大的痛苦。痛苦让记忆产生了差错,追溯回忆的时候,事实往往被巨大的痛苦掩盖。章晓想不起当时的很多事情了,比如他怎么离开房间,那个脖子上系着警铃的精神体到底是什么,自己又是怎么保护家人或攻击对方的。
这些回忆非常非常重要,对章晓来说。以往可以把它当作往事,可是现在有陈氏仪,有新的可能了,他很艰难才压抑得下自己渴望了解事实的心情。
坐在他对面的高穹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担忧。
“你不吃肉吗?”他问。
章晓把面前他给自己夹的一碗肉推回给他:“你吃吧。”
高穹收下了,边吃边看他:“不吃不行的,家里没吃的了。”
袁悦从一边凑过来:“你们平时都谁做饭?”
“不做饭,在外面吃。”高穹说。
袁悦愣了愣:“那你很有钱啊。”
高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低头扒饭不停。
饭桌的另一端,原一苇在自己包里翻找着什么,周沙低头数饭粒,片刻后抬头颇为凶狠地对应长河说:“主任,我有点儿恨你。”
应长河大手一挥:“恨吧恨吧,反正这事儿我也做不了主,就剩个点头的份。”
原一苇终于找到了目标物,大喘了一口气,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周沙。
“来,签字。”他把一支笔塞到周沙的手里。
那是一份伴侣申请表。
伴侣申请是哨兵向导在决定终生结合和绑定的时候必须进行的程序。在完成伴侣申请之后他们才能去办理结婚证,伴侣申请有时候甚至是比结婚证更有效的认定。
它的申请手续非常复杂,花费的时间很长,需要提交的资料很多,但伴侣申请表却极为简单。
表上除了抬头的“伴侣申请”四个小标宋简体字之外,还有下面的两句话:
“我们约定此生共渡,共同承担一切苦厄、灾难,分享一切欢乐、喜悦。
请批准。”
再往下就是申请人落款和申请时间。
伴侣申请表极为简单,甚至可以说简陋,受到了很多哨兵向导的诟病。人们普遍认为,这样简单且毫无文采的一句话,没办法和神圣的伴侣申请联系在一起。
但伴侣申请一开始甚至是没有这份申请表的。想要成为伴侣的哨兵或向导只要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