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整个人被顾萧棠拽着手腕,伴随着耳边“啪”的一声门被关上的声音,佟宴手里的行李也被身旁的男人给扔到了一旁。
“怎么,我才说让你为自己做的事负责,转身就想逃了?”男人低冷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同时,佟宴的下颚被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给捏住,迫使的抬头看向他。
“我说了我是回家,再说尽孝是子女该尽的责任,我跟顾老先生没有任何的关系、”佟宴说着顿了顿,又道,“这次的事我的确有责任,在顾老先生出院之前我都会去医院照顾他,知道他好……”
“好。”顾萧棠冷声打断她的话,“一个人的腿断了你认为还有好的可能?”
话落,佟宴愣住,浅褐色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复杂。
是啊!虽然顾老先生是醒过来了,可是他以后却只能坐着轮椅不能像普通人一样行走了。
想到这里,佟宴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紧,红唇微抿,一时间没有说话。
见她这样,顾萧棠冷哼一声,再次道,“佟宴,你记住了,尽孝是一个儿女该尽的孝心,可你现在身为顾家的人,爷爷的孙媳妇,你觉得你没有那个义务?”
身为孙媳妇,她有那个义务!
其实,他应该想说的是,她才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她就应该为自己的错失做出弥补,做出让步。
“所以。”佟宴抬头看着他,笑问,“不离婚是为了还债吗?”
对上她脸上的自嘲和凄然,男人眉头微皱,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如果你觉得这样认为会好受些的话也可以。”他说着,避开了她的目光。
好受些!
呵!
佟宴想笑,却发现笑不出来。
“顾萧棠,你不怕我告你吗?”女人淡淡的嗓音在寂静的房间内响起,“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方法让我们两个在法律上有了关系,可是我知道,这份关系我是没有签字答应的。”
佟宴说着顿了顿,再次道,“我知道军婚很难离,或许压根就离不了,可是,你说我要是以这个理由去上诉的话,到时的结果会怎样?”
佟宴的话落,顾萧棠眼眸眯了眯,握着她下颚的手也是瞬间收紧,巨大的力道让佟宴感觉她的下颚骨都要被他给捏碎了。
“怎么,恼羞成怒了吗?”她笑看着他,“其实我知道,你们顾家有势力也有财力,我要是上诉的话,结果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男人冷哼,“还算有自知之明。”
“是啊!我有自知之明。”佟宴勾唇,可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可虽然最后结果不会变,可是过程呢!”
“我想以你顾家的名望,应该是不希望这样的丑事被闹的人尽皆知吧!如果我上诉,那么到时我或许会成为别人的笑柄,可是比起我,你们顾家更丢不起这个人吧!”
可是比起我,你们顾家跟丢不起这个人吧!
“佟宴。”简单的两个字却带着咬牙切齿的冷沉,顾萧棠逼近她,阴鸷的面容像是一座山朝着佟宴压过来。
“你想试试?”他冷笑的看着她,“你以为,我会让你有机会去上诉?”
手心传来指甲刺进肉里的疼痛,可佟宴面上却没有丝毫的异样。
“不会啊!”她依旧带着笑,“我相信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她说着,脸上的笑容变得更灿烂了。
“所以,我也就不给自己找那个没趣了。”佟宴说。
这次换顾萧棠一怔,只见他眉头紧蹙,下意识的问,“什么意思?”
“顾市长不是很聪明吗?”佟宴说着顿了顿,浅褐色的眸子直直的望进他那双黑的如一团漩涡的眸子。
“就是不离婚了呀!”她说完,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没有再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不离婚!
突然从佟宴的口中听到这三个字,顾萧棠一时间也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佟宴刚才的态度可不是这样,她刚才的那番话,不仅没有不离婚的打算,反而有种鱼死网破的漠然。
可是现在……
这样的沉默不知保持了多久,就在佟宴觉得自己的下颚已经麻木的没有任何知觉的时候,却见眼前的男人忽然松开她,本来放在她下颚的手忽然改放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与此同时,佟宴甚至都还来不及松一口气,腰间忽然被人用力一扣,她被迫整个人朝他的怀里靠去。
还没有从下颚上的疼痛中回神,下一刻,唇上一热,佟宴的唇已经被眼前的男人给狠狠吻住。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佟宴想去推开他,可是在抬手之前,她却生生的控制了自己的动作。
如果,不离婚的话,这样的事在以后应该会经常发生吧!
对于一对夫妻来,这不都是很正常的事吗?
想着,佟宴苦笑了下,仍由男人的唇舌探入自己的口腔,然后往更深处处探去。
似乎是感受到了佟宴的默认,顾萧棠先是一楞,可是这股楞然只持续了不到一秒,下一刻,只见他放在他后脑勺上的手微微用力,把她往怀里扣的更紧,加深了这个吻。
……
有时候,一件事的转变是眨眼之间的事;而有时候,关乎整个人生的转变,也是眨眼之间的事。
而佟宴现在就是这样。
她,跟顾萧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