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什么玩意。”
糖沙发上想再睡不太容易,杨润之气得直挠头,打开电视想随意找点电视看,揉着眼睛也没细看只是随性拨着。
“大家好,我叫杨凡。”
杨润之反应过来连忙把台调回去,镜头正好是那人的近景,“靠!”可不就是他哥杨凡吗!
怪不得去学校也看不见人,原来是去当演员混ylq了啊,也对,他那种长相很受欢迎,杨润之摸着下巴看电视里杨凡衣着光鲜和上次相见又跳跃了一个层次。
给知名服装设计师当模特,那应该赚了不少钱吧?
想着不断被催的债款,杨润之嘿嘿笑了出来,腆着笑推开房门谄媚道:“老婆~”
杨凡不知道怎的觉得胸口闷,睡觉像是鬼压床很不踏实,望望酒店房间再联想那些专门发生在酒店里的灵异事件,他一个30几岁的叔叔吓得天微微亮就开始收拾东西。
主席曾经说过,鬼……呸!管它是不是真的,他之前是无神论现在可不确定了,首先他自己就做过鬼对不对?
最后杨凡是小跑着出酒店的,中途还被服务员拦住询问是不是出事了,他哪敢说那些稀奇古怪的事连忙摇头:“我赶飞机。”
结果在车站睡了三小时差点赶不上,风尘仆仆地赶回家第一件事——补觉。
宋柏晚上回来看见乱七八糟的客厅勉强算是镇定,没第一时间拨打110而是先进卧室,青年顶着一头杂草睡得神魂颠倒,双颊坨红像是高原红,他感觉身边又塌陷感愣愣地睁眼,看见是宋柏呼出一口气道:“你都回来了啊。”
“嗯今天不是很忙就早点回来了。”宋柏也就顺手帮他把放外面的手腕放回被子里,手一摸温度不对,神色微变连忙探向杨凡额头,温度偏高光靠被子时捂不出来的。
“凡凡,你发烧了,起来跟我去医院。”
杨凡扶着脑袋抬不起来,半眯着眼只顾摇头拒绝,现实梦境分不清楚一听去医院更加抗拒,拼命往被子里躲边小声嚷:“我不去,去了要拍我照片又说我私生活滥丨交得病,我不去。”两辈子记忆重叠完全搞不清了。
“谁说你得病。”男人眼中精光一闪转瞬即逝,坐在床边放缓语速,“你发烧烧糊涂了。”
“我没糊涂!他们都说我是烂同性恋,烂鸭。”
宋柏听了只后悔自己没主动表白,那样说不定可以早点陪在杨凡身边,却没想到他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件事。
杨凡发现自己陷入漩涡逃不出去,那里有他最难堪的过往,一遍遍慢镜头回放让他一点点回想起来直到全部,明明刚过三十的年纪就开始断网过日子,他厌倦了网络上的那一套,谁都可以踩你一脚谁也不会去负责,网络上言论自由。
他才三十三岁啊。
忙着挣脱那么梦境突然手上传来刺痛:“啊。”
宋柏把青年搂在怀里戴着帽子,谁都见不着他,听见怀里人发出一声惊呼以为是痛着了赶紧和护士打招呼:“可不可以轻点,他怕疼。”
护士看着那只比自己天天做保养还要漂亮的手忍不住翻白眼,说:“筋难找。”一大男人抱着大高个风风火火进来还捂得严严实实的,以为是女朋友结果看病历,男的。抱着的姿势就唯恐有人去抢他的宝贝一样护得厉害,护士也看不懂了怎么个大宝宝一把年纪了还要人抱着,手背戳针都要喊疼。
杨凡靠在男人胸口装死,突然被戳哪个人不会叫,等护士离开了他蹭蹭男人衣服。
“醒了?”宋柏低头正好与杨凡的视线相撞,脸颊泛红连着眼睛都是带水的,他感到这泛红的眼神有点小委屈,于是搂紧了对方头抵着头露出心疼的神情,“就挂两瓶,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杨凡精神恍惚还没彻底从梦境脱离,深深吐了口浊气也不搭话,发了会呆才说:“你今天不上班啊。”
宋柏垂眸撩起青年额头的碎发直至耳后,小声说:“请假了,今天不上班。”
虽然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但他还是想问:“是因为我吗?”
“嗯,你生病了我不放心。”
这话说的喜欢,杨凡笑了笑不过生病的原因笑得有些憔悴:“我又不是小孩子。”
“可是无论小孩还是大人在生病的时候都不想一个人,我想陪着你。”人一生病除了身体变差之外,脑子也会开始乱想,宋柏知道杨凡的家庭情况自然清楚他的童年生活并不好,无论杨凡外表有多不在意,他的坚强在自己看来都是伪装。
如果不是……谁又愿意独自一人扛着呢。
他很久之前就觉得杨凡的手很漂亮,不仅细长而且皮肤光滑,指甲剪得干净衬得这双手像是艺术品,现在握在手里冰冷有股玉器的感觉,听说做模特的人需要时刻保养,皮相既是金钱,宋柏低头吻在手背虔诚道:“真好看。”
“身为咱们班的班长词汇量真少,夸人的词都要用好几遍,没新意。”杨凡垂下眼望着手背男人握着,打着点滴的手有些凉,嘴唇微动最终化为一个极浅的笑容,“但我喜欢听。”
两人无言对视总该发生点什么,然而就在杨凡心中小鹿乱撞嘭嘭嘭直响的时候。
“你在外面不好好休息,现在发烧了你说我要怎么罚你。”
宋柏严肃起来蛮凶的,但杨凡不怕反而把头往他脖子里蹭,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高兴:“我在酒店被鬼压床了。”
“瞎说。”
“我说真话你不信,好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