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从死者身上剥下的衣服遮盖自己的身体,同样也用这样的衣服将身体擦拭干净。
由不知多少天使的鲜血中获得了新生的霖溟走出了地下会场。
“哐。”
掩上门,从天使之城上空投下的光有些刺目,通天之塔的身影隐没在这光中,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霖溟从这光中看到了一道威风凛凛的身姿。
那是主宰着这个世界的神么?
还是仅仅只是一道属于败亡者的残影?
霖溟笑了,一手遮住照在他脸上的光,然后握拳,仿佛隔着时空的间隔将那通天之柱握在手中。
“是时候让这个世界接受些不同的颜色了呢……反正这里迟早会被莫邪放出的剑气吞噬,倒不如让我先做点实验。”
天使之城是洁白的,就连街面也是洁白的,像是天使的羽翼那般的不着纤尘。
从霖溟脚下印出的血迹是这条街上唯一的异色。
黑中带着点红。
戴上主持仪式的时候戴着的兜帽长袍,霖溟遮住了自己的容貌与羽翼,他有一些事情需要去确认。
没有感知力的他能够借助的只有自己的眼睛,或许,还有他人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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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之城外,地平线上,被派出城探查异常状况的天使们自主地结成了三人一组的小队。
这次的事情恐怕不是他们这些“只有四翼水平的渣渣”们可以去直接干涉的,或许就连这一界的通天之塔顶端的那位大人也无法直接干涉。
不过他们至少得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异动引发了塔顶水晶球的示警。
要知道就连当初他们奉命对于城中的两翼天使进行大清洗的时候水晶球也没有做出任何的表示,那一夜整座天使之城都被血液染红了。
被宣告为‘天父之眼’的水晶球默许了他们的所作所为,而现在它却开裂了。
天堂之境的某处一定发生了极为严重的变故。
他们都如此坚信着,只是飞了半天他们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云层依旧是洁白的,一望无垠的洁白,晃得人几乎都要患上雪盲症了。
天地之间唯有地平线的那一缕黑色,每一位天使都不自觉地将视线投在地平线上,就像是想要给自己的眼睛减轻些负担一样。
“哎……好像有哪里不对啊……”
穿着带着镂空花纹的轻甲,一名身形稍显瘦弱的天使对着地平线的方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刚刚他觉得地平线似乎变粗了一些。
盯着某件东西久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总会觉得上一秒的它与下一秒的它之间存在着些许的差别,当然了,大多数时候那都不过是你的错觉罢了。
地平线就是地平线,在天堂之境的大环境下它的粗细是固定的,它不可能变粗或是变细。
天堂之境的地平线是分割天堂边境与地狱边境的分割线,它更像是某种规则的具象化。
规则,是没有‘粗细’、‘长短’这样的概念的。
“应该是我在不知不觉中飞得太高了……”
在心中给了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这名天使及时地将自己的高度调低。
果然,在变动了高度之后地平线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呼……我该换个位置看看……”
即使是天使也是会有‘视觉疲劳’的,这名天使已经记不得自己上次一次性飞出这么远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养尊处优惯了的天使绝不止他一个,事实上几乎每一名四翼天使都是一般的情况,长期以来坐在‘上等公民’位置上的他们无论是体力还是脑力都大大地退步了。
天堂长期处于和平之中,他们早已忘记了该怎样去战斗了,甚至严格地说,他们甚至已经忘记了握剑的最标准的手势。
这样子的他们即使是仗着羽翼上的优势也无法做到像是过去那般以一敌百了,这群四翼天使中最强的恐怕也顶多只能单打五六十个两翼天使,对手的数目再多一点的话他就得逃。
而且说不定还逃不掉。
“暂停行军,休息半小时。”
期待了很久的命令终于被发出,领队的天使一脸的倦容,轻甲之下,他的体温已经高得让人忍受不下去。
这个领队是这队天使中体力最差的一个,当然了,放在上次对天使之城的平民们进行大清洗的时候他的体力却是最好的一个。
当初立下的功绩足以使他过着优渥的生活。
岁月催人老,尤其是这样腐化的岁月。
这样的日子再多过几年这帮所谓的天使还飞不飞的起来都是个问题了。
毕竟,已经有只‘肥鸡’作为前车之鉴了……
“得令。”
其余两名天使对此事没有任何异议的,其实他们早就想休息了。
三道身影从高空落下,蝴蝶般的扑棱着翅膀。
“背靠背,保持警惕。”
队长虽然体力不如过去、大多数战时临敌的经验也早就被淡忘,但是他好歹还记得一些保命的技巧——好吧,其实是他临走前复习的。
背靠背的阵型,在哪里都是通用的。
不过,这个前提是你不要和一个盲人或者是‘睁眼瞎’背靠背。
很遗憾,这位‘有经验’的队长带出的是两只菜鸟,而且其中的一只菜鸟还属于不太正常的那种。
“唔~背靠背,真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