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病房里充满了消毒水味,一个光头青年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双脚搭在病床上的栏杆上,还好腿下垫了层薄薄的被子,不会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床边坐着两个人,低着头,眼里没有泪水,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空洞洞的眼神,感觉甚是凄凉,窗外的柳树枝初吐嫩芽,和煦的阳光洒进屋内,冲散了一丝阴霾。
“这是在哪啊,地狱么?”
安东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看着坐在床边的黑白无常,好像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只是又有些疑惑,为什么黑白无常长得这么像外国佬啊,还有这地狱的福利也太好了吧,死人躺着,黑白无常坐着,有这么审问犯人的么?
“儿子醒了。”黑无常突然怪叫了一声:
安东有些奇怪,怎么这黑无常说的是英语啊,难道英语已经这么普及啦,更奇怪的是自己居然能够听得懂,自己的主修外语科目可是俄语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时白无常也惊喜的喊了起来:“医生,医生,快过来啊,我儿子醒了,我儿子醒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头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也是外国佬,满是褶皱的手翻了翻安东的眼皮,然后用精巧的小手电筒照了照安东的眼睛,安东不敢有任何动作,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随后听他道:
“被雷劈都没事,真是奇了怪了,难道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病人已经没事啦,随时可以出院了。”
只是白衣老头话音刚落,安东双眼一瞪,双腿一蹬,翻了翻白眼,又晕了过去。病房里顿时一片手忙脚乱。
安东的脑海里此时一片混乱,飞机上惊恐的惨叫声···球场上弥漫的嘘骂声···噼里啪啦的雷电声···两个人不同的记忆在安东的脑海里相互交织,相互缠绕,似乎要将安东的脑袋撑破,随后又是慢慢融合,就像一部部无声的电影一样,慢慢播放,慢慢消失在脑海深处。
是的,安东重生了,重生到一个叫安东尼·威廉姆斯(ants)的黑人小子身上,赶上了万年难得一遇的穿越大军。
安东的前世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华夏人,前往莫斯科中央音乐学院留学,在飞机上遭受雷电打击,最后被黑暗吞噬,不知所踪,安东尼则是一个即将毕业的美国高中生,在球场上莫名被雷击中,魂飞身亡,安东的灵魂占据了安东尼的身体,而且还从2016年回到了1998年,多了十八年的后世记忆。
想到前世的父母看到自己失踪痛哭流泪,白发人送黑发人,安东心里又是伤心不已,不知道父母如何渡过这次艰难,这时黑白无常的身影浮现,看到黑白无常对自己的关心呵护,安东心里又感到些许温暖。
“你放心的走吧,我会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生父母,好好对待的,”脑海彻底平静下来,心里的紧张感也消失无踪,就像放下了一丝执念,从此世间再无安东,有的只是安东尼。
黑无常是安东尼的老爹,名叫约翰·威廉姆斯(jos),美国人,身材魁梧高大,强壮有力,曾经是美国海军陆战队特种军人,白无常是安东尼的老娘,名叫卡米尔·帕克(camile·park),不是美国人,而是一个追求浪漫的法国人,年轻时非常漂亮,至于这对美女与野兽的跨国恋人为什么能够从相知相识,走到最后,结婚生子,答案可以经常从黑无常嘴里得知:
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身为美国海军陆战队队员,战队中精锐中的精锐,王牌中的王牌,去欧洲执行一项秘密任务,走遍欧洲大小数十个国家,击毙无数凶残的敌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将安东尼的老娘卡米尔从敌人的魔爪中解救出来,演绎了一出经典的英雄救美。
而卡米尔也被老威廉姆斯浑身散发的王八之气所感染,芳心大动,法国人天生的浪漫气质使她对老威廉姆斯展开了疯狂的追求,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最后两人就有了这么一场动人的爱情故事。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安东尼自己不信。
安东尼的再次醒来,又是一顿鸡飞狗跳,在老威廉姆斯夫妇两人质疑的眼神下,白衣老头再三保证,安东尼已经彻底好了,现在壮的就像一头小牛犊子,随时都可以出院,最后卡米尔还是让安东尼多住院观察几天,看看有没有什么后期反应,白衣老头对卡米尔的决定非常愤怒,自己行医几十年什么时候被这样质疑过。
卡米尔坐在床边嘘寒问暖,一会问这,一会问那,安东尼也不说话,只是嗯嗯的应答着,这个便宜老妈让他有些不适应,而安东尼的老爹则被指挥来指挥去,端茶倒水,在病房里进进出出,看不出一点点的王八之气,安东尼疑惑了,难道美国海军陆战队中的王牌都是这个样子的?
突然安东尼注意到自己的双腿搭在床上的栏杆上,顿时大叫了起来:
“我的腿啊,我的腿残废了么,万恶的老天,该死的上帝。”
“欧欧欧···万能的主啊,原谅这堕落的异教徒吧,宽恕他对您的不敬吧,你忠诚的信徒为你祈祷,阿门······”
白衣老头嘴里嘟囔着阿门,神情严肃,手指不停地在胸前比划着,好像犯了多大错似的。
旁边的中年护士开口解释道:
“安东尼先生,不好意思,由于你的身材太高,我们医院没有找到这么长的床位,只能委屈你一下,把你的脚搭在栏杆上了。”
说完后,她也有些脸红,毕竟太丢人了,硬件设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