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苏杭半抱双臂,踩在马路牙子上俯视车里的男人,眉眼一扬,“去约炮,你去不去?”
苏杭说得理直气壮,一脸坦荡,好像刚才从他嘴里吐出来的不是“约炮”两个字,而是在邀请他说“我一会去食堂吃饭,想吃红烧排骨,你要不要一起去”?
俞叶舟微不可及地皱了皱眉,盯着苏杭的下半身,片刻笑道:“这么急?”
“是啊,发情期能不急吗?俞总您发情期的时候,可是按着我做了好几天呢,不仅不许我穿衣服,还害得我错过了电影试镜。”
俞家是类人圈里的贵族,就算苏杭不想知道,也总有认识的类人朋友往他耳朵里灌输八卦小道,俞家是花豹种这件事,在类人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俞叶舟突然热情似火的时候,苏杭就知道,他是到发情期了。
那场试镜的电影班底很好,苏杭形象与角色非常吻合,而导演更是有意启用新面孔。苏杭揣摩了三个月剧本,指望着这次试镜能令他跨出三流演员行列,却没想到被俞叶舟突如其来的发情给搅黄了,工作人员打来电话询问情况的时候,苏杭正被金主摁在餐桌底下帮他口,形容淫靡狼狈。
他就那样荒唐地失去了唯一一次接触大荧幕的机会。
苏杭清楚明白,自己拿了钱就得乖乖地朝金主摇尾巴,说什么悔啊恨啊不甘不愿啊,岂不是当了婊子又想立贞洁牌坊?所以如今再提起这件事,他也是大大方方毫不避讳,只是觉得有点可惜,想拿来恶心恶心俞叶舟。
半晌,苏杭慢慢俯低上身,视线落到与车里的男人平行,一抿唇角,眉尾眼梢顿时染上了一片难以言喻的风情。从车里的角度,俞叶舟甚至能直接看进他低垂的领口里去,瞧见两段潜伏在阴影边缘的精致锁骨。
这是倒旧账来了。
俞叶舟笑着靠在椅背上,他的袖口优雅地别着一粒蓝宝石袖扣,衬得整个人很冷感,而比黑色西装袖长出一小截的白色衬衫袖边更令他看上去十分禁欲,那只手指骨修长,保养得当。
他打开手提包,习惯性地拿出一支常年放在里面的润手霜,往手背上挤了一点,开始慢慢地揉搓。润手霜腻着滑着,将他根根手指都映出了清冷的光泽,俞叶舟涂抹得十分细致,好似那涂在手上的是什么极其昂贵的东西,而不是几十块钱一支的平价护手霜。
但也不奇怪,俞叶舟行事一向淡然,不骄不躁,从容不迫,不管是在谈判桌上与人争论一笔高达几亿的生意,还是在家里清洗一只满是污渍的咖啡杯,好像他的人生从来只有运筹帷幄。
就连在床上,俞叶舟的动作也只会让人觉得有高贵之感,并不因他手中拿捏的是润滑剂还是性器,又或者只是一根廉价的香烟而有所差别,那会让人觉得自己是被掌控、被拥有、被珍惜着的,价值不菲,与他办公桌上那些亿万的合同等价。
只不过那一时的欢愉让苏杭模糊了“等价”的前提——那就是他得是个物件,一个漂亮的、需要人为保养的艺术品,一只花瓶。
苏杭看够了他的手,向后退开一段距离,决定继续去搞自己的约炮大业,刚拨通了出租公司的电话,宾利就从身侧慢悠悠追了上来。
俞叶舟将他上下打量一遍,似乎在考量什么,终于在苏杭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想痛骂他一顿的时候,他出声问道:“买你半小时要多少钱?”
第十五章 成交
俞叶舟将他上下打量一遍,似乎在考量什么,终于在苏杭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想痛骂他一顿的时候,他出声问道:“买你半小时要多少钱?”
“……”苏杭用仿佛是生吞了一只大蟑螂的怪异表情回头看他,他脑子还没从情事上饶回来,凶狠狠地道,“做什么?我约炮约的是你情我愿,两情相悦!再说……你只能干半小时?”
俞叶舟失笑:“想什么呢,单纯的买你半小时时间,帮个忙,跟我去见个人。见完你是去约炮还是去3p,我都不管。”
“哼。”苏杭白嘲一声,扭头继续往前走。
宾利在身侧不紧不慢地开,俞叶舟说:“十万。”
苏杭翻了个白眼:“你当我是市集上的大葱?我虽然没有太红,可一集四十五分钟的电视剧也不止十万。”
“二十万?”
苏杭嗤笑:“哦,真小气,升级成大萝卜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贵。”俞叶舟踩下了刹车,眉心一蹙,苏杭这会儿跟宾利走了几十米,此刻也不自觉地站住了脚,观察着车里男人的动静。只见他从手提包夹层里掏出一本支票夹,呲啦撕下一张,伸出车窗外面,大方道:“自己填。”
苏杭半信半疑。
俞叶舟望着他,笑容半真半假:“不骗你,就算你填上整个骏达传媒的市值,我也一份不落的给你,就看你……敢不敢收了。”
苏杭知道这是激将法,他虽然不吃俞叶舟这拙劣的激将法,但未必不吃这张支票单,他刚准备回归屏幕,需要打点的地方多了去了,人情关系也得用心经营,更不说他现在没什么大牌代言,出门行头都得自己置备,哪一样不用钱?
他盯着那张空白支票,心里念道:可是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啊苏杭!
俞叶舟:“上车。”
“……”三秒不到,苏杭就屈了,拽过支票钻进了副驾驶。
俞叶舟从后座拎过一个包,直接甩到苏杭腿上,眼角瞥了他一眼,吩咐道:“换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