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抬头,冷声道:“快带我去。”
风风火火地离开,少年的一双眼,望著二人离去的方向,轻道著:“爷…?”眼里,不知为何,闪过一丝疼痛,手艰难地抚著胸口。
“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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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肩一道伤,还淌著血,桌上置著冰冷的面具,那精致的面容,竟有些苍白。医者熟练地打开药箱,取了纱布,对著地上的小童,厉声吩咐道:“快去取水啊!”
赫胥晞人著实惊呆了,如此强大的人,居然受伤了……如同天方夜谭般,难以置信。听医者这麽一吼,倒是醒了,再回神,自己已经捧著盆子。医者取了白布,浸湿了便替凤韹擦拭著血。只见那绝美的男人冷著一张脸,偏著头,丝毫不觉得疼痛。
“下去。”赫胥晞人点点头,转身离开。
伤口包扎得好了,医者方呼了口气,道:“爷,下次属下求您专心些,万万得照顾好身子,刀子口怎麽长的爷应该比属下还清楚。”微责备的语气,许久,男人不见回应。医者望著那满盆的血水,忽而道:“那孩子醒了。”
极其细微的动荡。
“醒了找爹爹。”比女子的眉睫还细的眉轻轻一颤,望著一身素衣的医者。“你今天的话,太多了。”没有平日的张狂,却有著难以言喻的威严。
“毒气攻身,腐噬其骨。”对著那双邪魅的凤眼,医者平静道:“时日已无多。”轻易捕捉到那一闪而逝的惊光。
“又与本君何干?”淡淡的杀意,缓缓蔓延。
静默。
“属下越矩了,望爷恕罪。”跪下,伏身,臣子的恭敬。医者抬眸,只觉得漠然,想起那怯懦的少年。
一切的罪,由一人承担。或许沉重,或许不公,却也别无选择。那孩子,果真不该生於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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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降临。房里,木床上的少年呆呆看著门板,双眼疼痛,有些红肿。身子无法挪动,只能静静等著。夜里寒冷,身上披盖的薄褥,不足以御寒。轻微发颤,伤口已经麻木。
一会儿,门轻轻打开。黑暗里看不清来人,少年抿著唇,随後轻声唤了声:“…爹…爹……”来人明显一震,碰到了桌。许久,那人向前走了几步,站在床边。仍旧看不清。
“不…是爹…爹…”语气里的失望,来人皱眉。
随後,冰冷的触感。一只手,抚著自己的额,停在那因撞击而落下的伤。
“还──还痛不痛?……”好听的声音,如同莺歌轻吟。有些僵硬的语气,似是迟疑。
不知为何,少年觉得浑身一震,头一偏,离开那冰冷的触感。
泪水不知为何,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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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