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刑庭则和霍唯就直接开车离开华西村了,下午放假不上班的韩连毅也跟着他们走了,好像说是帮忙带路,村子与村子之间很少有正路,都是些四通八达的泥路,拐错一个弯,那目的地就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了。
老韩头他们三人站在门口,见车没了影子这才转身进屋。
“韩村长…,”随着讨好的声音,隔壁的门打开了,李老头和李氏把头探了出来四处张望,见刑庭则真的走了,这才将整个人露出来,还有些不放心的问着,“他们现在去哪儿?还回来不?”
“事又没办完,肯定要回来,估计明天也要过来一趟,”毕竟是做了几十年的村长,老韩头消息来源自是比村民来得快,来得准,只稍稍一想就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连李家俩老的都不知道,他就知道李雪莹往药铺卖的人参就得了六万元,人家正主回来了,这么大笔钱,李家肯定急的吃不好,睡不好。
“村子里上山的人不是都已经栽了树补上了吗?其他的都是别人村的,还来我们村干嘛?找他们去呀!”李氏又慌又急,她想着只要人家不提,他们肯定也不会上赶着张口,就怕刑庭则也惦记着,毕竟他们是有理的一方,自己私自去他们私人的山挖了人参卖了钱,按道理说这钱也该归他们,可这么大一笔钱,哪里舍得。
其实李氏是想死不认帐的,毕竟华西村虽然山少,可也不止瓶子山一座山,只要说是从其他的山中挖的人参这事也就过了,毕竟只有瓶子山是有主的,其他的可都是无主的。
偏偏她女儿得了钱,那时候她又没有想起来这山是被村子卖了的,别人这么一奉承,李氏就大嘴巴的说了,在场的人都知道是在瓶子上挖的,背地里这么一传知道的人就更多了,所以后面去山上挖人参的人才会这么多,后来就是她想压着这消息也压不下去,哪至于现在怎么心落不到实锤,还在家里被女儿和当家的说了好几次,也不敢还嘴。
李氏回家都是偷偷摸摸的,生怕被刑庭则看见了找她还钱,午饭也吃得没滋没味的,就一直听着隔壁的动静,这不,听到车子声音从大到小直到没有,这才出来找老韩头打听。
韩连翘觉得李氏是个“人才’,不仅脸皮厚,而且能屈能伸,明明前不久才闹了矛盾,后来更是为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与韩氏吵了不少的架,结果一用的上了,那脸像变脸似的,又好起来了,现在就证明了,用得上韩家了,好似关系就一直这么亲热,李氏笑的像朵花似的,不见外的就往屋里走,“韩姐姐还没回来吗?我刚从菜地摘了不少青菜,今年雨水好连带蔬菜都长得好,她爱吃四季豆我也摘了一篮子,等下翘丫头跟我去拿。”
“不用,娃她娘种了不少,我们还吃不过来,”不待韩连翘回答,老韩头就拒绝了,他也说说破,装作没看到这两个人脸上的急切,也跟着走进院子。
老韩头肯定不会想来沾这事,邻里纠纷的还好调解,可一旦牵扯到钱的问题不管你理由说的多好,这钱肯定只有一方能得到,而没得到钱的那方肯定要恨调解的人,再说自从上次好心帮了赵家一把,谁能想到人心不足蛇吞象,到后来自家差点被牵扯上,儿子能下得去手,赵家人进了一次警局老实了不少,再也没来找他麻烦,反而天天跑去找韩翠花了,本来就是冤有头债有主,老韩头也没啥不忍心的,既然韩翠花这么做了,就得承担后果,谁也跑不了。
夏天天热,在太阳下没晒多久皮肤就得晒伤,所以一般村民等到四、五点,太阳光没那么足时才会出门干活,而现在也没人出来走动,李氏和李老头才趁机过来找老韩头,毕竟村里人就等着看这人参钱怎么解决?李雪莹一提及,李氏就知道这事应该私下解决,不然又向上次一样传得全村都知道,而刑庭则又过来了离的近,保不齐就传到他耳朵里。
李氏的小算盘在心里打的噼里啪啦直响,刑庭则一定很有钱,不然几年前怎么会眼都不眨的把瓶子山直接买下,现在估计更有钱了,来华西村都自己开着车,陆丰泽也开的轿车都比不上他的,女儿告诉她那是吉普车,少则几十万多则上百万,一辆车就这么贵?肯定就看不上自己得的那点钱,只要没人告诉他,刑庭则就不会知道,反正他买了山七、八年才来这么一次,等他下次来,钱早没了,他还能找自己要吗?
如果按照李氏想的方法,那就是躲出去几天,等人走了再回来,都开着豪车了还会为了他们这几个钱浪费时间吗?偏偏她女儿李雪莹不干,说他们跑了,刑庭则报警怎么办?还不如直接断了他们的消息来源,其实李雪莹想的没错,刑庭则与霍唯都是比较骄傲的人,自然不会与整天在土里刨食的村民过多接触,而只有能与他联系的老韩头例外,只要他不说就行了,可她却不知道刑庭则想起这瓶子山就是因为这救了罗老爷子命的野人参,现在没提并不代表心里没数。
老韩头喝着在井里镇过的绿豆汤,跟着李氏和李老头在堂屋东拉西扯了好一阵子,就是不让李氏接过话茬,时不时的问着李老头粮食的长势,坐了一个多小时,李氏也插不上话,说上几句也只是附和,再提老韩头早就换了话题,气的李氏在心里直跳墙。
“小姑姑,李家人脸皮真厚,缠着爷爷,”韩连翘虽然不好奇,但柳辰溪却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就躲在门外面偷听,见说了一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