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竟然不给明非任何说话或反抗的余地,架着明非手臂,几个人将他拖去皇後中宫。明非竟然还有闲心打量中宫格局装潢,赞叹一声:“比寝宫漂亮多了,不愧是女人的地方。”
他这话说得太挑衅了,马上就听到一个女声:“那是,这中宫皇上很少涉足,自然不如明相寝处阳刚。明相若是想,哀家这里的玩物尽管拿去,算是谢礼。”
曾皇後站在宫内高处,居高临下看着明非。明非这时还被架着,由於太监动作粗暴,他身上单衣已经有些散乱,露出一身情爱後的痕迹来。曾皇後脸色有些难看,却还是笑道:“明相替我们姐妹照顾皇上,也是辛苦得很了,想要什麽尽管说。”
“我想出宫,皇後恐怕是做不到吧?”明非扬眉答道。
“明相可知,这汴京子民对前金旧臣可是心怀恨意,听说安乐侯府上经常被顽童捣乱,其余各府之人甚至不敢出屋……明相身为前金贤相,若是出宫,怕是性命堪忧。”曾皇後开口道,直直看着他,“明相若是真的想出宫,为何不向皇上说明?”
明非撇撇嘴:“你怎知我没说?”
他觉得意味索然,这种你求之不得我巴不得丢掉的心态怎麽说都像是炫耀,偏生他当真半点炫耀的意思都没有。
心里苦笑,便走神了片刻,再回神时便听到曾皇後道:“皇上并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也绝不是为私情乱社稷的人。你若想凭着宠爱再求荣华,怕是不可能。”
什麽叫再?她这话怎麽说得好像自己曾经凭着宠爱求过荣华一般。
明非知道他和完颜守绪之间原本也是流言蜚语不断,但金人不比宋人,毕竟在这方面知识不够丰富,而後种种更是让这些传言消失殆尽。没想到如今他和赵竑这关系一出,便有人重新质疑起他和完颜守绪了。
他心下着恼,挑眉淡淡道:“我从来没求过他什麽,如果说有要求,也是求他少来烦我。皇後想必在这点上做得很好,不知有何诀窍可以传授给我?在下定当感激不尽。”
曾皇後一张俏脸气得煞白,樱唇颤抖半晌方才道:“你也是个文人,多年孔孟之道,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男身女事很羞愧吗?”
明非冷笑,抬头看她:“我既然做出投金举动,自然就没什麽孔孟之道的礼义廉耻。你想杀就杀,又怕担干系又想除去我,哪有那麽好的事?”
曾皇後被说中心事,脸色更是难看,指着他:“你、你……”
明非看着她,渐渐脸上笑意敛去,叹了口气:“我是男人,上马杀贼下马治国,不管落到什麽地步,我也不会沦落到和一群女人争风吃醋的程度。所以你放心,问题从来都不在我身上……”
“活着我都不怕,还怕死麽?只是我偏偏不要遂了别人的愿,有能耐你们就杀了我,我是不会为什麽无聊的礼法而羞愧自尽的。”明非微笑道,“我不知道他为什麽对我这身体这麽执着,也许他本来就对男人感兴趣。你们不妨留意一下美男,反正男人不会怀孕,送多少进来都没什麽威胁。”
说到这一步,他也觉得够多了,就此闭嘴。之後曾皇後再和他说些什麽,再怎麽劝诫於他,他全作没听到。曾皇後就算再气,现在也不敢对他下手,最後还是把他好好送回去。
水已经凉了,明非看紫瑜在一旁坐着,完全不看他,便微微一笑,借着冷水清洁了身体。
这身体实在没有半点魅力,如果说他二十岁之前的身体和相貌还有迷人之处,那麽现在就真是乏善可陈。那些侍卫和赵竑都一副甚是迷恋的样子,当真奇怪。
这麽多年来,明非最关注的人,莫过赵竑。尤其是近五年,他在大宋的情报网几乎都在收集和分析赵竑的一切资料,对这位皇上的了解,可能还超过赵竑自己。
赵竑不是一个纵欲的人,至少他得到的资料都是这麽说的。
明非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身上,真想把当年收集情报的家夥都宰掉。
这麽脏的身体他也兴致勃勃,那岂止是一个欲求不满可以形容的。只是希望赵竑这人其实是喜欢男人而不自知,才会对他这麽沈迷。只要接触了柔顺貌美的专业人士,便会真正得到乐趣,不要再来烦他。
哪怕再回莳年宫呢,总比这样疑似金屋藏娇来得好。
七
春天已过了一大半,天也渐渐暖起来,按理来说洗个冷水澡也没什麽。但明非身体极弱,又经过了曾皇後这一番折腾,到下午就开始发起热来。他也不指望紫瑜照顾他,自己往床上一躺,迷迷糊糊睡过去。
他中午没有进食,到了晚上实在饿得厉害,没办法勉强爬起来。刚刚把碗拿在手里,忽然门一开,带了一阵冷风进来。
明非缩了缩,也不看门口,拿着碗扒了一口。
进来的赵竑一脸怒气,见他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不由更加愤怒,直接冲到床边,想也不想一巴掌打下来。明非完全没有准备,被打个正着,手里饭也洒了。
他捂住脸颊,微微扬起头看着赵竑。赵竑打他一下是出於冲动,打过之後便有些後悔,但见他这清澈眼神,又不知从何而来一股怒气,手里一叠子奏折扔过来:“这是不是你写的?”
明非看了一眼,那是他闲着没事写的一些读书笔记,还有昨日补上的那两张奏折。他心中暗叹一声,点了点头。
赵竑见他这态度便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一巴掌过去:“你权力欲就这麽重?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