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一样吗?!’晏许新生绝望,只觉当初元清远要开千人讲座都没这么绝望,这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啊。
‘行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有人来了。’孙迟正安慰着抱头的晏许,忽然改话提醒。
晏许赶紧放开抱头的手,将手拢在胸前,收起脸上欲哭无泪崩坏的表情,重新变回一副孙迟提点的面无生趣的神情,挨着墓碑不动声色。
果然,下一秒,晏许的视线余角捕捉到一个慢慢靠近的人影。
是谁?
杨禾走上前来,蹲下身和晏许持平:“你好,请问……你是?”
晏许眼珠子动了动,深棕色的眸子对上曲河淡色的眼睛,没有回答,眼珠子又转回到墓碑上的照片,一副恹恹无趣的模样。
“你是……孙迟?”曲河的模样有些艳丽,和杨醒有那么一丝相似,都是男生女相的魅惑。
“我,我是杨禾的粉丝……你,您也是来看望杨禾的吗?”杨禾显然还没适应身份的调换,语气有些僵硬。
晏许这才有反应似的重新看向杨禾:“是。”
言简意赅得让杨禾有些手足无措,他有些尴尬地瞥了一眼四周,正看到墓前那一束耀眼的雏菊,嘴角一抖:“这,这花……你带来的?”
“是。”晏许看着杨禾,曲河秀丽的脸上显出独属杨禾曾经的无措的神情,这是孙迟在心里和晏许说的。他说的时候,语气平淡无波,但其中含着惊人的熟稔。
“你怎么知道杨禾喜欢雏菊?”杨禾扯扯嘴角,对上晏许的眼神,又慌张地挪开,然后掩饰般地解释,“杂志上都说他喜欢梨花。”
这也是为什么墓碑上杨禾的照片背景用的是梨花。
晏许仿着孙迟的一字一句开口说道:“他喜欢买带雏菊花纹的东西,他用的香水也是含有雏菊,他的第一部电影叫《雏菊》……”晏许认真的模仿孙迟的话和语调,这一刻他和孙迟重叠在了一起,眼神带出他不自知的悲伤和深情:“还有雏菊的花语是暗恋。”
最后一个字说出口的时候,晏许心里其实惊了一下,他没想到孙迟现在就说出了这份心思。他抬眼,不明显地观察了一眼杨禾的表情,那人显然也被惊到了。
不过,杨禾没听懂似的连忙转移了话题:“是……是这样啊。你,你怎么坐在这里?”
晏许没有说话,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扶着墓碑缓缓站起身,低头对着墓碑低声说了一句:“我明天再来看你。”
和杨禾擦肩而过的时候,晏许踉跄了一步,杨禾赶紧扶住他。
只觉入手一片冰凉,晏许的呼吸透着不正常的热度,杨禾下意识抬手摸上晏许的额头,一片滚烫。他被烫着一样,抖着收回手,嘴唇颤着:“你,你发烧了。”
晏许瞥了他一眼,伸手无力地拂开杨禾的手:“不关你事。”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杨禾不由自主拉住他的手,晏许回头看他,他低下头回避了晏许的目光。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晏许的指甲此时早已泛出紫色,健康的粉色不见了踪影,手指冰凉得就像一块冰块。
“你何苦呢……”杨禾低喃着,眼前一片朦胧。
修长的手指被抽离开来,杨禾赶忙抬头,却只看到晏许的背影,耳边是的晏许轻飘飘的话:“我乐意。”
注视着晏许走远的身影,杨禾这才发现他下身穿着的是医院的病号服。
难道……孙迟是生着病还跑过来看他的?
这样的想法一扎入杨禾的心底就疯狂地蔓延开来,一瞬间的功夫就将他本就支离破碎的心戳得千疮百孔,但是枝条与心连接的地方又注入了一股股暖流,在这寒风凛冽中,杨禾却只觉全身暖洋洋的,即便心底还是不自觉地酸痛着。
至于晏许离开后,杨禾呆立在原地,心底的悲伤和绝望消散了不少,然后又遇上贺承轩也只是点头之交的事晏许是没有心思去想了。
此时,他刚要坐上气急败坏的严东的车,面对助理陈广和严东严肃的双面夹击,翻了个白眼就昏睡过去。把愤怒的两人吓得急忙开车的开车,拉安全带的拉安全带,就差没一个警铃可以安在车头然后在道路上一路畅通无阻地飙车了。
杨禾下山的时候,在墓园门口就看到严东和陈广扶住昏过去的孙迟,将他搬上车,然后匆匆忙忙地一边数落一边开车跑了。
耳边似乎还捕捉到孙迟那个一向笑脸迎人的经纪人严东难得严厉的声音:“孙迟你大爷的!发烧四十多度还跑这里来,不要命了?感情喝粥就为了应付我好跑出来啊?!那杨禾又跑不了,一直躺那呢!你急什么?人在的时候跟个二愣子似的半天憋不出屎,人一走就跑这里来装情圣,玩不掉你那小命的!就你现在这样,我看《风云》你还别去试镜了,想给人杨禾找场子?你也不看看你这幅病痨样?人导演哪还敢把你请进组!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杨禾本来准备上前的步子一顿,就这么晚一秒的时间,孙迟所在的车就咆哮着跑远了。
杨禾神情凝重,孙迟要给自己找场子?
这边,贺承轩正和自己的助理下山来,遇上站在原地发呆的杨禾。贺承轩对这个曲河没什么想法,但是他能来看杨禾这份心到是让他有些好感,于是就让助理招呼了一声,问他是不是没车。
杨禾对上助理礼貌的眼睛,心里划过一个想法,于是也不拒绝,在助理隐隐鄙夷的目光中上了车。
车上,杨禾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