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先四周环视一圈,见没人注意自己,赶紧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房间的门咔擦地被带上了,吊针低垂地挂在床边,一滴一滴晶莹的药水凝成珠子滴落到地面。摆在床头的百合花上,也有露珠被门的震动影响得轻轻晃动,似乎在叹息着什么。
辛亏严东的外套大,戴上帽子,厚厚的帽檐上的绒毛就遮掩了人的大半张脸,晏许裹着外套坐上出租的时候,还没有人发现他的身份。
至于严东在医院食堂苦着脸吃了饭回来之后,发现病房里空无一人,气得直跳脚的事晏许现在完全没有空闲的脑细胞去琢磨。
他现在正晕乎乎地挨着出租车的椅背,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顶着司机惊恐担忧的眼神,一脸生无可恋地发呆。
直到下了床,晏许就发现孙迟这感冒真的不简单。烧得他腿脚酸软,走两步就有些发颤,鼻塞得只能用嘴呼吸,吸进去的冷空气咯得晏许喉咙生疼。
好不容易到了墓园,司机看着病歪歪的晏许:“小兄弟,你成不成?这大冬天的来墓园做什么?小心着身体啊。”
司机这一路上净担心晏许会不会晕倒在自己车上,还因此差点闯了好几个红灯,手机都拨好了急救电话,脑海里也预备不少这一路上有的医院地址,只要晏许一闭眼超过一分钟,司机大概二话不说就转程把人送医院去或者叫救护车。
幸好,晏许虽然半眯着眼一路,但也硬挺着没昏睡过去。
这也是托了一路上喋喋不休的孙迟的福,这家伙觉得过几天就要《风云》试镜了,到时候万一自己还不能控制身体,晏许拿自己身体出洋相不要紧,要是错过了刘青禾这个角色才要命。于是给晏许科普了一路关于演戏的知识,让晏许想睡也睡不安稳。
晏许摸了摸口袋,庆幸地发现几张红色的毛爷爷,摸出来递给司机,找了零钱后,揉揉鼻子摸摸索索地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