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该说是…飘了进去。
进入门里的房间很大,陈列着各种仪器设备及数据资料,整个空间里看不见墙,而是四面高大的书柜,里头充满着藏书以及档案,时程看着又些讶异的张了张嘴。
他下意识的跟紧对方,此时,一道身影狼狈的从书柜间的窄缝爬出来,是个身著白袍的眼镜男子。
男人缓步而来,大约是工作狂的关系,边幅都没来得及修。他整了乱翘的衣领,劈头就对祁萧道:“来了,结果如何?”
祁萧倒没立刻回他,转头对着时程介绍道:“这人叫顾慎年,是军部的调查员也是科学家,不过比起这些,他更喜欢研究超自然的东西。”
“我只是想尝试用科学来解释超自然罢了。”顾慎年推了眼镜,朝祁萧更走进几步。
顾慎年,就是当初祁萧在通讯器中联系求救的人,这人也许就是能解救自己的专家,时程看着对方,这才放松了些。虽然这人现下看来是随便点,但至少不像什么邪魔歪道的人物,祁萧没把他带到个奇怪的地方丢掉,代表他没想放弃他,这肯定是好事。
心中至少安稳了些,时程一直以来惨淡的脸上才勾起个细微的笑容,他脑子里都想着这些事,没察觉顾慎年正朝他靠近。
顾慎年不像祁萧看得见时程,自然不会闪过他,眼看他俩越来越近,额头处几乎都要碰到了一起。祁萧在一旁看着一惊,连忙一把扯过时程向后退,待时程回过神,才发觉顾慎年就在离他约莫一步距离,要不是祁萧,他的身体就要再被对方给走穿了。
那并不是太好的滋味,至少以他一个才方成为鬼魂不久的人来说,被人走穿身体非常恶心。
他赶紧投以祁萧一个感恩的眼神,被祁萧以一白眼回敬,“你上点心行不?”
“抱歉,一时恍神了。”祁萧不是个脾气好的人,时程怕他没了耐性,便困窘的道歉。
原本好不容易浮起的笑容变作了苦笑,竟有几分可怜,他认错又认的即时,反倒换祁萧不知该在多说什么,只得摸摸鼻子道:“那感觉不好受吧,既然不好受就自个儿多防着点,迟早要习惯的,我也不好一直帮着你。”
顾慎年知晓来龙去脉,见祁萧这凭空拉人的手势便全懂了,他朝时程方向看了看,便对祁萧道:“听你在通讯器那头鸡飞狗跳的,还以为你搞不定,不过现在看来你俩关系挺好的。还能让你愿意护着,看来是不错的家伙。怎么,是个美人?”
他知道时程是个男人,不过男人也无所谓,这世上欣赏美人的眼光是一致的。
“去你的美人。”
听闻此言,祁萧的脸色更沉,但耳后却有些红,顾慎年自然没发现这细微的变化,便开始自顾的说道:“早就和你说这世上无奇不有,我在战场上可是见了不少,先前你都不信,这回亲眼见到相信没有?”
“你能看见他么?”祁萧急问。
顾慎年摇头,脸上顿时露出个嘲讽的表情:“这东西也不是说见就能见,说不准他是季于然的怨念召唤而成,准备对你来阴的。”
季于然这名字很熟,似乎也是在报道中听过的名字,时程因困惑而微眯起眼,还来不及回想,就被祁萧一声狠冽的怒驳给打断:“別拿这事来开玩笑。”
祁萧愈是生气,顾慎年似乎愈觉有趣,他吹了声口哨道:“诶,听说季于然按着三餐给你送美人,就看你哪日压抑不住把人给吃了,好让他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和你取消婚约,我看他是真讨厌你。”
“要不是母亲总念着让我们赶紧结婚,我用得着这么辛苦么?”
提起婚约者,祁萧似乎更恼火了。但这实在怪不得他,毕竟他长年在前线作战,好不容易战争结束,终于得以用军功换个半年左右的带薪假,没想这段时日却休息不得,整日被他母亲催婚,他正发愁着,就又莫名被时程这小亡魂给缠上了。
“也许我该找人来改个运。”瞟了一眼时程,祁萧重重的叹了声气。
虽然祁萧与顾慎年的对话,时程多半都没听懂,但想要不是为了他,祁萧很可能会怒而离去,因此他只得缩缩脖子,在一旁沉默着。
时程一直杵在旁边听俩人谈话,安静的几乎让人忘记存在,所幸顾慎年率先想起,拿起纸笔来赶紧回归正题:“所以呢,你说的小亡魂,什么时候发现他?”
这会儿终于指时程了,祁萧也稍稍冷静过来。
只是他清了喉头开口,却显得有些不自在,似乎这事有些难以启齿,踌躇了半晌才哑声道:“就…刚要进房门见他倒在门口,以为又是个被下药的……”
“被下药的小明星,想爬你这金主的床,好,我知道。”顾慎年很了解祁萧,话也接的很快。这让祁萧额角动了动,心虚的侧头瞧了眼时程。
时程除了触觉之外,其他感官都是正常的,祁萧知道他看得见也听得到,虽说把他当做投怀送抱的男妓,单纯就是个误会,但真反覆说出来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时程见祁萧那尴尬的神情,这才有些明白过来。难怪在宅邸时对方会对他说出那种话,看来不只他对祁萧的身分有所误解,祁萧也是半斤八两,如此一来两人就算是扯平了。
他朝祁萧挤出个浅笑,故作无事的摆摆手,祁萧这才松口气。
“后来发觉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看得见他。我有些怂,只得把他先绑着,大概就是这样。”祁萧续道,视线也转回顾慎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