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蔷躺在床上,望着周边模模糊糊的视野,“我感觉自己快死了。”她突然说。
弥圣天冷着一张脸,眼底流露出几丝心疼,“坚持一下。”他已经通知了,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用最快的速度到目的地。
可看她此刻苍白的小脸,他心里还是很不放心。
“从前是不是有过因为晕机死在飞船的先例……”
“胡说!”弥圣天微微蹙眉,语气带着几分怒意。
“是不是因为苏小蔷你才会关心我?”她此刻难受的没有心情去看他的表情。“因为我在她的身体你才会照顾我对吧?”
弥圣天面色凝重,这个问题,他似乎还没有想过。
“无论你是谁,你都是我的人,你的命是我救的,只是晕机,还不至于。”他说着便从兜里拿了一块糖出来。
酸酸甜甜的,透着柠檬的味道,糖果在她的嘴里稀释得很快,留下的是淡淡的酸味,苏小蔷浅笑。“你一定很好奇,在一百年前我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重生到这具身体里……”
弥圣天拉了拉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这种话以后不许再说。”语气是习惯性的命令。“你是她,她是你。”他冷冽着双眸。
“一百年前,一百年后……她是我,我是她。”苏小蔷苦笑,欲言又止,“爸爸,有你这样一个爸爸真好。”她说。
“睡一觉吧,我守着你。”弥圣天拍了拍她的胸口。
“你不能走。”苏小蔷拉着他的胳膊。
“不走。”他耐心十足。
“怎么办,突然发现遇到你就离不开你了。”
无论弥圣天多忙,手里有多少事等着处理,她都亲自给她做饭,每天送她上学,对她几乎百依百顺几乎有求必应。
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陪在自己身边。
弥圣天一愣,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一阵阴沉,伸手将她的手盖进了被子里,“放心,我不走。”
苏小蔷晕乎乎的闭上了眼睛,来不及细数经历了几次跳跃,总之,她很快就睡着了。
隐隐约约脑海中出现弥圣天说的话。
你是她,她是你。
我既然成为了你,那么,我就一定要替你过好你的人生。
不会像一百年前一样,将属于自己的一生过的一塌糊涂。
直至飞船里传来她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弥圣天才松了一口气,估计这一觉,足够撑到地球了。
飞船的另一个小间里,打呼噜的声音弥漫在整个狭小的空间内,马景涛透过窗户看着里面的几个人。
胖子靠在座椅上睡着了,靳时优雅的座在原地,眼神凌厉的看向一旁的铁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弥禹枫则怒火全写在脸上,一张面孔中全写满了不服气。
“队长,要不过来看看?”马景涛通过微型传播器将声音传了出去。
“不用。”声音暗哑。“我答应她不走。”
“好。”马景涛双手插在兜里,转身走了。
以为自己足够小心翼翼,却未曾想到其实自己早就被弥禹枫发现了。
前脚刚走,弥禹枫就嗤笑。“靳时,看见了没?”这二叔肯定不是亲二叔,居然对亲侄子这种态度……
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急火攻心呀。
“看见了。”假装看墙的靳时收回目光。“发火没用。”这种情况还是等着下飞机吧。
“还用你说?”弥禹枫呼了一口气,“卧槽我这二叔肯定不是亲二叔!”
靳时笑了笑,没在说话。
飞机降落,安全带自动卸下,弥圣天起身走进狭小的空间。
弥禹枫起身,微微蹙眉,双眼死死地盯着他。“二叔,不公平,说好的一起受罚。”弥禹枫没好气的说,“她晕机也不能成为二叔包庇她的理由。”
何超走上前,“禹枫,她是女孩子,正所谓好男不跟女斗。”
“你什么时候有了这点文墨水了?”弥禹枫白了何超一眼,直奔主题,“二叔,不公平!”
公平这种东西一向被弥圣天重视,他可以任由别人肆意批评他,但唯独对公平这个词语很是敏感。
这对他来说不仅仅是一个词语这么简单,是一种处事方式。
“怎么个不公平?”沉默良久,弥圣天淡淡开口。
“二叔说一起受罚,但因为她晕机,二叔就让她过去休息,我们几个在这儿受罚,她却在睡大觉同时还有人照顾,二叔自己觉得公平不公平?”弥禹枫嗤之以鼻。“二叔是保卫队队长,这样做的话纯粹包庇。”
正因为知道弥圣天对包庇这个词敏感,毕竟是二叔,再深藏不露也总有弱点。
“呵……”弥圣天嗤声含笑,“受罚是我说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养不教父之过,她是我闺女,我来替她受罚。”
弥禹枫瞪大了眼睛,“二叔……”
弥圣天侧身看了看座椅上的时间,“两个小时而已,不过我没两个小时时间在这儿闲坐,好侄子,你看应该怎么做?换什么刑法能让你心里好受些?鞭刑,还是电刑?省时就好,你看着办。”他的确是没什么时间,在他看来省时就好。
叔叔向侄子征求刑罚,这是多大的笑话。
弥禹枫只是一心想为难为难苏小蔷而已,他就是打死也没想到弥圣天会说出一句养不教父之过之类的话。
“二叔!你……”弥禹枫咬了咬牙顿时语塞,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让自己亲二叔去受刑法。
他不过是心理不平衡而已,好家伙,这二叔全给担了,带着满脸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