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璋脾气好是圈子里出名的，但只有亲近的人知道，陈璋发起火来可以把屋顶掀翻，平时莫棠对他大吼大叫都是有分寸的，真惹恼了谁都别想好过。

两年前，阿姨去世之后，陈璋愣是一个星期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给自己整得奄奄一息。

车在一片墓园门前停下，大索下车拉开车门，轻轻的提醒：“哥，到了。”

接着大索又对车里的莫棠说：“姐，我陪他去吧，人多了我怕他……”

“去吧。”莫棠难得的温柔了一下。

墓碑上的照片用的是陈妈年轻时候的照片，那时候还是黑长直，后来陈爸死了以后，她要一个人扛起这个家，就把头发给剪了。

她在照片里笑得很温柔，陈璋笑起来就和他妈特别像。

“哥，你没事儿吧，你想开点儿。”大索见陈璋来了以后就一直跪在墓前，一言不发，只是怔愣的看着墓碑。

“哥，哥！你别哭啊！”大索还真没见过陈璋哭，两年前阿姨去世不也没哭吗？今天怎么就哭了呢？

陈璋现在心理只有十八岁，他是十八岁的陈璋。

他接受不了早上还在做饭的老妈怎么到了这里就去世了。

他要回去。

“我妈……”陈璋说了一把剩下的话梗在了喉咙里。

失去至亲，大索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哥你有什么就说吧。”

“她怎么走的。”

“车祸。”大索说完就把头转到一边，这么多年，陈哥在他印象里总是有条有理不失温雅的人，除了阿姨走的那两个月，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偏偏现在还失忆到了阿姨去世之前。

“我妈……走的时候痛不痛？”陈璋声音很轻，像是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大索听见，也不知道怎么说，宽慰陈璋道：“应该不痛吧，因为你到医院的时候，阿姨已经……”

陈璋迅速接话，声音微微颤抖：“所以你是说我连我妈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吗？我妈也没能见到我……”

大索不知道自己那是不是宽慰。

“不……不……不是，哥，阿姨瞑目了的。”大索一紧张就脑子死机还结巴。

陈璋：“……”

之后便一直没有再说话，大索也不觉得烦，虽然冷，还是站在旁边等。

陈璋知道自己是穿了。

可是二十五岁的陈璋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