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询问地看了西弗勒斯一眼。西弗勒斯正在用一种最恶毒的眼神瞪着卢修斯。

然而卢修斯不为所动。他沉重地看了哈利一会儿，然后温和地问：

“你不知道，对不对，哈利？你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怀抱中对你来说如此安慰？为什么那感觉就像……你最安全、最平静的状态？”

始料不及的恐惧传遍他全身，哈利无言地摇头。卢修斯又笑了起来。

“多么不幸，哈利。我敢打赌，当你第一次来到霍格沃茨，第一次看见你眼里、冷血的魔药教授，你想就这样扑到他怀中，在他的臂弯里沉溺……但那个油腻腻的蝙蝠太怀恨，太恶毒，不可能允许这种……联系……发生。你为此难过吗，哈利？”

哈利坐在桌旁，无法移动。当他终于鼓足力量转头时，他看了西弗勒斯一眼，但男人的脸完全不可捉摸。

卢修斯带着轻蔑和好笑混合的表情看着哈利。

“你喜欢鸭子吗，哈利？”

哈利瞪着他，想着卢修斯是不是完全失去理智了。但卢修斯一直盯着他，显然在要求他回答。哈利强迫自己回应：

“是的，当然，先生。我喜欢鸭子。”

“唔……那么你可能会想读读有关鸭子的书——学一学有关印刻作用（注1）的知识，”卢修斯虚伪地说。“当小鸭子刚刚被孵出来的时候，它们印刻它们看到的第一件东西……不管那是它们妈妈的脸，还是正在研究它们的人类。不管它们第一个看到的是谁……那就是从那一刻起，它们将依恋，并且追随的人。”

哈利低下头，害怕听到更多，但他别无选择。

“你就是我们的小鸭子，”卢修斯轻声笑了。“你的父母死于我们的王之手的那天，对你来说还是伤害很重的。保护你的那层壳破碎了。那……就像被孵出来。你明白吗，哈利？”

哈利没有回答。他的眼睛在观察着桌子表面。

卢修斯又说话了：

“你瞧，哈利，十月三十一日的那天晚上，在戈德里克山谷，伏地魔王的身边有一个人，在支持他……帮助他解决你的父母。那个人的手臂，头一个将你从你母亲没有生命的躯体那里把你撬出来，拥抱你。那个就是你印刻的人。从那一刻起，助成了你父母的谋杀的人的双手，就是唯一可以给你带来完全的抚慰与安宁的东西。挺悲剧的，你不觉得吗？”

哈利没有动。他的头脑一片空白，充满杂乱无章、毫无意义的声音。卢修斯可能还问了点别的什么，但哈利不再理解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终于，哈利成功站起身，但很勉强。他的膝盖感觉很虚弱。

他避开西弗勒斯的目光。“先生，”他轻声问。“请问我可以失陪吗？”

“可以，”西弗勒斯安静地说。“去你的房间。”

哈利照做，没有回头看。

注1：印刻：劳伦兹在对幼小动物的依恋行为进行研究时发现，刚刚会走的幼小动物倾向于追随它在出生后看到的第一个活动的客体并很快与之建立很难改变的依变关系，这种现象，劳伦兹称为“印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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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riehe fall

第二十四章：秋天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