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梁青腌好一秋天的腊肉腌肉,眼见着就要入冬了。没有多余的房间,那些腌肉只好堆了满满一个屋角。天黑得越来越早,夜也被渐渐拉长,梁青也换上了较厚的兽皮外衣。
算算时日,竟已过去了三月有余,腿上的伤自然已经痊愈。虽然早些时候就让熊与那交易的人打了招呼替他向王府传了平安的口信,可总不能一直就这么待下去。之前还有个腿伤的缘由,而现在…….梁青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好像该走的却又有些不舍。
“汪汪!”门外传来熟悉的犬吠,梁青甫一拉开门闩就被虎头虎脑的欢儿撞了开来,冒着热气的舌头湿哒哒地就往他脸上招呼。梁青正伸手推它,冷不丁就听欢儿呜咽一声被身后的人扯着尾巴拽了下去。
男人掀下有些湿冷的兽皮走了进来,欢儿腆着脸亦步亦趋。梁青无奈,又是这般场景,偏偏每日都要上演一番。关好竹门,盛上刚出锅的饭菜,竹屋里顿时暖和了许多。
过了立冬,熊就没有再在晚上出去打猎过。男人自说是山上没好东西了,留着明年开春再打。
床上也垫了厚厚一层兽皮,不过原先男人似乎并不需要,只是怕冻着梁青便不顾对方有些薄脸皮强硬果断铺了上去。而熊自己,早些天还热的时候梁青还未在意,等天气越凉越觉得男人是个大火炉了。
天生体质偏寒的梁青手脚总是冰冷,睡前还有些自觉,睡着之后就不老实地贴上去了。熊也随他乐意,不曾将人推开。这反倒让梁青有些不好意思了,心虚得很。
这一晚的被窝也一如既往的暖和,梁青却眼睁睁地睡不着了。
什么时候起的念头呢?居然想一直这样过下去该有多好,每天三顿饭都有人陪着一起吃,虽然那人从不会夸他做的有多好,可他从来都没剩过一粒饭一棵菜,有汤的话也能扫荡地一滴不剩。
自己冷了难受了也会有人在意,就算自己一声不吭,那人也看得明明白白,用他的方式传达关怀。不用担心在这里会无聊寂寞,这林子里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都有人给自己找来开眼,还有天生活宝的欢儿……
可是怎么可能呢,他们两个怎么能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太荒谬了,他自己都觉得不可理解。是和那人单独待在一起太久了吧,才会产生这样奇怪的幻觉。
他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对自己默念: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
敏锐地察觉到身边人的不安躁动,熊翻过身将手撑在梁青耳侧,居高临下地望着那双有些慌乱的眼眸,“想什么?”
突如其来的阴暗让梁青吓了一跳,回过神有些诧异地望向身上的男人。这样敏锐的直觉,真和野兽一般。就像真的被野兽盯上一样,他有些艰难地开口:“我想,我该回去了。”
声音干涩得吓人,梁青咽了咽口水,强自镇定地继续说道:“我的伤已经好了,王府的人也在等我回去,我……”
“谁在等你?”男人冷冷地打断他的话。
梁青张了张嘴,心里有些凄然。谁在等他?没有人吧,哪里会有人少了他就不行呢?就算没人等也没理由不走啊,心下一横说:“我是王府的人,总归是要回去的。你的救命之恩我现在还没能力报答,等来日我…….”
“等来日你就报答得起了?你想怎么报答?”熊的语气带着不屑,狠狠地敲击在梁青的胸膛上,让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男人见他哑然无语,忽然凑近问道:“你想报答我?”
梁青只是点了点头。
“那我要你这样报答呢?”黯哑的声音钻进梁青的耳朵,他觉得有些发懵。下一刻,男人突然压下了身体,火热的气息喷上了梁青的脸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那两潭深邃的湖水一点一点吸了进去,生不出反抗的念头。
男人宽厚的双唇贴上他略显凉薄的唇时,滚烫的触感像一把火锥扎进了混沌一片的脑中。就算现在清醒也来不及了,双手被扣在头顶动弹不得,双腿也被狠狠压制着,只能任由男人凶狠地碾压啃噬他的唇。
男人蹂躏了一番柔软甘甜的双唇,进而探出舌头扫过那排整齐细致的白牙,来回几遍却始终不得而入。
努力试探几次后,忽然起身,“松开。”男人克制地低声喊道,带着一丝狠戾。梁青却置若罔闻,只管死死咬住牙关,连咬出了血也不自觉。熊深深吐了口气,松开他被桎梏的双手,“松开,我不动你。”
梁青慢慢松开了牙,一道殷红的血水自嘴角蜿蜒而下。他看着男人起身下床,开了门就这么走了出去。于上次不同,这次熊没有替他关上房门,他也不会再去找他。
欢儿从熊专门为它打造的小窝里爬了出来,望望走远的熊,又看看坐在床上的梁青,颇有些为难地嗷呜一声,最终还是小跑着趴到了床边,有些不安的盯着梁青看。
梁青看到了欢儿眼中的担忧,却伸不出手去安抚它。呆坐了很久,脑中还是一片空白,上身也被从门外灌进来的冷风冻得有些僵硬。于是干脆爬起来穿好衣服开始收拾东西。
收拾来收拾去,发现这些东西都是从熊这里得到的,就算原属于他的佩刀也早在初遇时抵给男人了。梁青有些恼火,索性随手拣列└闪浮W白判⊥嬉獾母獾愫凶右脖环沤了包袱里,反正给他了就是他的。那根竹杖也是他的自然也要带上。
起初欢儿见他走来走去觉得相当有趣,也跟着四处跑。等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