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约翰对他在陆军妇女辅助服务团和商业与职业妇女联盟看到的情况挺失望的。别看,英国人调门喊的挺高,大有“妇女能顶半边天”的架势,实际情况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虽然英国海陆空三军全都有专门为女性成员建立的部门,但军队对女性的“歧视”还是挺明显的。至少,据约翰了解,无论在哪个军种,女性都被严格限制在辅助服务岗位上。
就连著名的女飞行家,拉夫特豪斯两姐妹在加入皇家空军后,也没有获得上战场的机会。当那些只有几十个小时喷火飞行经验的男性“菜鸟”们在天上与德国人战斗的时候,这对有数千小时飞行经验,驾机飞跃过大西洋的姐妹,每天的工作却是从英国各地的修理厂把修好的飞机飞回皇家空军基地去。
约翰不是不知道,这些限制措施的初衷是出于对女性的保护,但未免也太教条了点。在他看来,决定一个人的工作岗位的,应该是能力而不是性别。有些女性完全可以成为出色的战斗机飞行员,仅在战线后方做些辅助工作实在是太屈才了。
如果皇家空军能够抛弃某些偏见的话,说不定他们中也会出现几位像“斯大林格勒白玫瑰”(苏联卫国战争时期的女战斗机飞行员莉莉娅-利特瓦克,击落敌机12架)那样的女性传奇飞行员。
当然了,在某些英**方高级将领眼中,出现女性战斗英雄并不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反而是一种耻辱。毕竟在欧美传统文化里,除了荷马史诗中提到过的亚马逊女战士外,战争一直都是男人们的事。
现在,在雷达站协助标注敌军飞机移动,或者在防空哨所协助高射炮手追踪目标已经是普通妇女辅助服务团成员所能做的与战斗关系最紧密的工作了。
而绝大部分没有专业背景的女性助服务团成员,都被分配到了各级指挥部打杂。能像帕卡琳娜那样做文秘工作的都很少见,大部分人参与的都是最普通的做饭和打扫工作。
约翰在与一位年轻妇女辅助队中士交流的时候,发现这个响应爱国号召,跟自己心上人一起报名参军的姑娘正因为被要求去做仆人的工作而感到沮丧。
当她每天辛苦地清洁指挥部地板和窗子的时候,她那个与其同样学历背景的男友,已经成为了该指挥部的一名少尉副官。每天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和其她三名姐妹们提供的“保洁服务”。
而约翰从商业与职业妇女联盟了解到的情况更为糟糕。政府一方面正在极力鼓动女性走出家门就业,另一方面却没有为她们提供足够的工作岗位。
在媒体宣传和征兵海报上,英国妇女正在将男性们从工作岗位上替换下来,从而使更多的男人可以去直接参加战斗。
但实际情况恰恰相反,现在不工作的英国妇女甚至比战前还多。在商业与职业妇女联盟注过册,明确有工作意愿的1万多名伦敦女性中,至少有7000人还处于失业状态。
造成这种局面的一个主要原因,是劳动雇佣双方还没有就这些职业女性的薪酬支付标准达成共识。一些雇主坚持认为女性的工作效率不如男性,只能支付给她们相当于普通男性雇员80%甚至更少的工资。
在约翰看来,所有这些都说明一个问题,英国人还没有真正认识到妇女在这场战中的重要地位。(历史上,二战期间英国仅妇女辅助队人数就达到了45万人,另有725万名女性在其他岗位为国家服务。)但是他很清楚,在这场将影响未来100年世界命运的战争中,女性将发挥前所未有的作用,无论是战场上还是战场下。
当然了,约翰并不是女权主义者,他也能理解英国政府和军方在此事上的态度。没错,女性的在战争中的作用是很重要,但目前摆在他们面前的,比这重要得多的事情还有很多。
在英国男人们撑不住之前,所有这些关于女性参军和就业的倡议,只是为预防最糟糕的情况出现而采取的补充性措施而已。至于将来会怎样,谁会考虑这么多呢。即便是最激进的女权主义者,这会儿也没有完全意识到女性在未来社会中的重要性吧。
一天的考察下来,失望归失望,约翰倒也从英国人的做法中发现了一些值得借鉴的地方。比如他们正在试行的雇佣市场注册制度。
根据这项制度,所有19至40岁的女性,除非你是一名12岁以下儿童的监护人,否则都必须到劳工部门进行登记。
这种做法就像是预先建立了一个巨大的人才库。虽然参加登记的女性大部分都不会立刻被安排工作,但将来一旦出现劳动力短缺的情况,这些登记信息就可以派上大用场。
约翰觉得,英国已婚妇女的就业率能从战前的16%在三年内迅速增长至80%,这个他以前从没听说过的登记制度必定是功不可没的。
结束了一天的考察,约翰匆匆赶往了仕女巷的rules餐厅。哪怕在战争期间,这家建于1798年的高档餐厅仍然需要提前一周预定座位。据说,他们家新近利用不在限购范围内的野兔和鸽子开发出来的几款菜肴,在伦敦上流社会非常手欢迎。
约翰今晚之所以能够侥幸在这弄到了一个专属包厢,还多亏了托马斯。这家伙众多情人中的一个,恰好是这家伦敦城最古老餐厅的女领班。当然了,约翰本人的特殊身份和口袋里的美金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今晚,约翰要设宴隆重款待的是利斯率领的联邦快递考察组。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