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海棠脸红似滴血,嘴唇抖了半天,仍是挤不出话来。
最后,嘤咛一声,掩着脸落荒而逃。
刘松鸣哪还敢逗留,“海棠妹妹……我送送你!”
便跟着飞也似的走了。却不知是路滑,还是他身子骨真的孱弱,刚走出没多远,只听“咦呀”一声,他一头栽进路旁种满浮莲的池子里,里面满是淤泥,他挣扎了许久,才唉哟唉哟地爬出来,污泥糊了满脸,狼狈不堪,跌跌撞撞地走了!
莫又离早笑得抱着肚子蹲在地上直抽抽,不停地擦着眼泪。
小样,跟她比脸皮厚,还嫩了点!
一双靴子映入眼帘,莫又离不由收了笑,抬头,墨寒正面无表情,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她发现,他手中还抓着几颗小石子,心中不由一惊:该不会是想打她吧?
眼珠滴溜溜乱转,得想办法脱身才是。
“你真让我惊悚!”
墨寒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随手把那几颗小石子扔了!
倒让莫又离一呆:这就走了?随即反应过来,人家骂她了!啊呸,她还惊悚着呢!
回去不知得看多少小黄文才压的住惊!
有此教训,她如今是专往人多的地方去了!
刚转出去,迎头碰上程芳华。
她嗔怪道:“离妹妹让我好找,这大半天的,你跑哪去了?”
又上下打量着她:“你不是说吃完席就换新衣的么?怎的没换?”
“三姐姐倒关心我,百忙之中还记挂这事呢!”
程芳华一副恨铁不成钢样,语重心长地:“离妹妹当知,姑母日夜盼着的,便是你能找一门好亲事。巴巴儿的来和我母亲商议,也给你做一套新衣。你是知道的,洪记裁缝师傅就算有钱也不是那么好请!但母亲体恤姑母的一片苦心,求了那裁缝半天,才答应帮你做一套衣裳。你倒好,完全没放在心上。”
“哦,如此,倒是劳三姐姐和舅母费心了!”莫又离双眸紧紧盯着她脸上的表情,“只是,楚小姐的裙子弄脏了,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话里话外都是怪咱们办事不周的意思。我不敢耽搁,只好把那身裙子给了她换上。”
“原来如此!”程芳华点点头,面上神色自若,垂眉顺目,没起半点波澜,“你做的很好,只是委屈了你!”
见看不出什么,莫又离心下有些失望,只好道:“姐姐家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哪有委屈不委屈的,三姐姐这是拿我当外人呢!”
程芳华正要搭话,忽然一个婆子来回说:“楚家小姐要几壶酒,并些果子点心,让送至荷池边。”
程芳华一听,忙吩咐身旁的丫头,去厨房准备酒食点心,自己又亲自去指挥下人搬齐矮几凳子等物,自是不提。
莫又离已完全不想呆了,她寻思着,得去厨房趁乱弄点好吃的带回去,才不枉白来这一遭。
刚举步往厨房而去,却远远瞧着一群人向这边走来,打头的正是李元,墨寒随侍在他身侧!
莫又离想都不想,立刻掉头就走,绕了一圈,行至荷池边上!
楚萱儿并几位小姐,正围坐在荷塘边上凉亭里,一个个坐姿优雅,大约有人在低声说笑,她们时不时地以袖遮脸,笑得含蓄,端庄,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