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长凳上休息,看着面前一拨一拨人过去,终于到符青了——虽然不过是远远望着他,我还是能明显感觉到他的状态非常的不对。虽然他平时皮肤就白得要死,可这会儿几乎是白得瞎眼……那种白法实在是不健康,看着我不是滋味,可他那三人小组里其他两位都是妹子,要是他不上去被吊着就真不是男人。
于是,我看着他一点一点地被吊在空中,没有前面那些人的虎背熊腰,而是显得修长而挺拔,我甚至不禁有些怀疑他曾是练过舞蹈——这种造型简直是标准的舞者身姿好吗!
然而,还没等我花痴够一分钟,符青在索道上前进了还不足半米,噗通一声……
他掉到了水里!
于是,本身还悠闲地吃瓜看戏的我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到了池塘边,符青在水池里本能地开始扑腾,领导也立刻紧张地跑去找安保帮忙。可是我一分钟都等不了了,我是真的非常地担心他的安全。于是,在室外温度零下五度的大冬天,我特别英勇地一个猛子扎下了池塘。
下水的那么一秒,如果真让我对符青说些什么,我一定会说——
“我爱你。”
7.
其实说来我水性真不错。跳下水的那一瞬间简直冷到无法言说,但是动了几下之后,我似乎也渐渐适应了这种状态。
我快速地游到符青身边,赶忙一把将快要看不到脸的人捞了出来——救助溺水之人这事其实并不是个轻松活,因为他们在即将溺亡之际往往会爆发出超凡的力量将施救人拖住。
这也就是救助落水者往往会好心办坏事自己也命丧黄泉的原因。
还好我是练过的。从前学游泳那会儿我就是四个姿势都能掌握的倍儿娴熟,后来跟教练混熟了一些,便偷师学了些专业的救人的法子,也是没想到真有用武之地的一天。
于是我凭借这半专业的手法将符青慢慢从水里拖了出来,而等上了岸,这才发现救援人员已经赶到。我们两个人都被披上了厚厚的大毛巾,而后被搀扶着走到了附近的医务室。
刚才水里走了一趟衣服已经全湿,医生便让我们赶紧脱掉衣服,而后将我们两个买一赠一地一起塞进浴室冲澡。
于是,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我和符青赤`裸相对共处一室,那气氛尴尬到让我不敢做多余的动作。我随便打了点沐浴液冲洗干净洗了个战斗澡,全身从头到脚燥得像只煮熟的大虾,临走之前才敢偷瞄了一眼看清了符青那里的样子——不大,但是很白,很粉,就像是根可口的棒冰。
出了浴室之后我边换衣服边咂摸嘴,突然有些后悔刚才跑得太快——我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啊!
不过也真的不怪我,刚才纯属是生理的本能反应,一看见他我脑袋就不好用了,只能尽力规避自己的qín_shòu状态,要不真的不要脸起来,可是连同事可都没法做了。
他后来大概是在我换好衣服后的五分钟才洗好出来,头发湿漉漉的,从平日的高冷模式变成了个小可怜的样子,让我有那么几秒钟的恍惚。
我正盯着人看着入神,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谢谢。”
我立刻就像是吃了糖一样:“没事没事,都是我应该做的。”
“总之真的特别感谢。”
说完,他打了个喷嚏。
刚才带我们过来的医生看我们收拾好了,又带我们去做了个全面的检查,而这结果也倒不算太出乎意料——我活蹦乱跳什么事都没有,符青则有点轻微的感冒发烧。医生建议他最好在这里打个吊瓶退个烧,我虽然身体倍儿好好但是此刻真是哪儿也不想去,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陪着他。
期间领导跑来看望了一下我们,顺便给我们送了点饭吃。符青躺在病床上一脸苍白,那种高冷的感觉简直是由内而外的挡不住。而领导大概也是被他给冷到了,说了几句之后就把话题转向表扬我的机智勇敢。
我只好赶紧谦虚——也没什么,我只不过是做了一点点微小的工作而已。
领导很满意,表示回去之后得给我发个奖金,我挺高兴,想着又能有钱了——有钱了就又能给符青买小裙子。虽然这会儿还暂时不能当面给他,但是我早就想好了,正式表白的时候一定给他至少五十条不同样式的小裙子当“嫁妆”……
到时候他是会高兴呢还是高兴呢……
领导离开之后,我依旧沉浸于这种兴奋的yy之中,脸上的笑容就跟僵了似的一直挂着。结果一低头,就看到符青一脸关爱智障的表情望着我……
“孙展鹏,谢谢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还要在水里呆多久。”
他声音很好听,大概是病了的关系音色酥酥软软的,就这么十几个字挠的我心痒痒。猝不及防,我少女心喷涌而来,半天才能回答他。
“没事……我是练过的。”
说完屋里一片尴尬的寂静,我东张西望努力硬聊:“你到底是怎么掉下去的啊?”
他抿了抿嘴似乎是在努力回忆:“那个固定我手腕的装置安全措施不够好,没走多远就给蹭松了。”
我听着则有点义愤填膺:“这都什么质量啊……”
“其实也怪我,当时力量不足,没抓住上面的绳子。”
“你是真的挺倒霉的。”
“有点。”
他似乎是想努力给我扯出一个表情作为友善的回报,最后挣扎了半天却依旧是一张面瘫脸。气氛有点尴尬,我继续没话找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