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蓥一正想继续说下去,却见欧嘉文笑着摇了摇头说:“陆先生知道的很完善,但是这些讯息里还是有不正确的部分。”
陆蓥一愣了一下,他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是很有自信的,他可以百分百确保自己刚才所说的没有一个字和ab艺人履历上公布的内容有出入,甚至连闪耀的星星这首歌曾经不被人重视这个信息也是只有资深米分才能知道的事,这怎么会错呢?欧嘉文说:“那我换个说法吧,陆先生所说的一切确实是我们ab目前对外公布的内容,包括对所谓资深米分丝,但是关于我们的出道时间和契机,并不是现在对外说的那样。”
陆蓥一说:“你的意思是?”
欧嘉文说:“不瞒你说,我们是一个回炉重造的组合。”
这下子陆蓥一是真的愣住了,欧嘉文“呵呵”一笑说:“看来陆先生虽然很了解我们,但应该是新米分。我说的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但是真正的铁杆米分还是有几个晓得的,不过这些人嘴巴都很紧,所以不会对外说罢了。”
陆蓥一在心里对这个欧嘉文重新做了一番评估,这个人很聪明,观察力也很敏锐。他说:“回炉重造的意思是你们曾经出道过,但是当时没有成功?”
欧嘉文点点头:“是的,也就是说,我们三个人现在对外公布的履历都造了假,年龄也造了假,我今年已经27岁了,不是什么23岁……”
在欧嘉文的讲述中,陆蓥一和卓阳听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故事。
十三年前,在l省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有三个一起长大的少年,车永毅(a)、林山(b)和欧嘉文。三个少年的父母都在外省打工,一年也不会回山里一次,只有祖父母陪着他们一起成长。山里的基础教育资源是十分贫乏的,甚至三个人每次出去上学都要翻过一整座大山。这三名少年因为住得近,又年纪相仿,因此时常同出同进。
大山很高,也很深,山路陡峭,偶尔还能看到野兽。在山中走的时候,小孩子们因为感到害怕,常常边唱歌边翻山。山民们的歌喉通常都是不错的,或许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又或者说因为大山里可以放开了吼,给了他们发挥的舞台,这三个孩子就这样天天唱着歌行走在大山深处,上学、放学、务农、玩耍……
本来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这三个孩子如果按照他们父母辈的生活方式,那就是长到十五、六岁辍学出门打工,到了一定的年纪找个同样的打工妹结婚、生子,为了养家继续拼命打工,孩子则重复他们父母、祖父母辈的过去。然而,意想不到的转机发生了。当时,三个孩子都已经有十三四岁,上了初中。有一回,城里一个企业家来做慈善,老师就让他们表演节目表示感谢,三个孩子也不会别的,就一起唱了首歌,就是这首歌打动了其中的一个评委,那是一家娱乐公司的艺人管理。
听了欧嘉文三人的歌声后,这个人动了心思,特地找三个孩子谈了谈,问他们愿不愿意试试看走歌手这条路。十三四岁的年纪其实也就是个半大孩子,换作城里娃,搞不好连衣服都不会自己洗,但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三人合计了一番,觉得这个叔叔给他们描述的未来很美好、很有吸引力,尽管那名管理人员告诉他们的丰厚报酬不过是跟他走就能够提供三人一份包吃住的工作,每个月还可以给他们发800块钱薪水。800块钱有多少?对于这三个山里的孩子来说,那是一笔巨款,因为他们的父母每年寄回家的钱也不过只有1000块。与之相比,能不能继续读书什么的就不太重要了,何况对方也说了会给他们请老师,继续教他们念书。因为艺人的谈吐也是很重要的,那个人这么说。
三个人这么一合计就有了结论,回去跟祖父母各自汇报了一声,第二天就跟着那名管理人员走了。欧嘉文轻声笑道:“那个时候真的是很天真也很勇敢,初生牛犊不怕虎嘛!”他说,“那家公司现在已经倒闭了,那位挖掘了我们的沈经理现在也已经不是这个圈子的人了,虽然说公司最后对我们的处理是比较……怎么说,绝情?不,或许应该用理智来形容更贴切点,但是沈经理对我们三个人确实是不错的,即便是我们没能如他所愿的走红,但他给我们的资源确实已经是尽力了。”
“总之,我们在这家星点娱乐公司从十三四岁呆到了十八/九岁,虽然前三年只是培训,没有演出,还需要帮公司做杂事,但我们都觉得很开心。从第四年开始,我们开始陆续地对外有一些曝光。先从给公司别的师兄师姐当和声开始,然后是接了些幕后广告歌之类的工作,再然后发了一张专辑。那个时候的唱片业还没这么不景气,也不会说一上来先上一支单曲试试水,而是一下子就出一张碟。我们那张专辑的名字,叫《六月》。”
“六月?”陆蓥一琢磨着这个名字。六月里,日头好,蝉始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