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闪过，白时彦本能地闭上了眼。再睁开时，那恶鬼已经少了只胳膊。

恶鬼的右臂被苏景斩下，落在地上瞬间化成一滩黑水，还不停地冒泡。咕嘟咕嘟的，看得白时彦浑身起鸡皮疙瘩。

恶鬼面露凶光，原本铁青的脸已经变成了纯黑。

白时彦还来不及看过去，天已经昏暗起来。

“白脸鬼，这恶鬼还能变天？”

“拜托，你还阴阳人呢，这都不知道？这叫聚怨。这恶鬼恐怕有四百年了，不然没这个法力凝聚四方怨念。这怨念被凝聚过来，虽然能杀敌八百，但他自己也得损失八百的。不到万不得已，一般恶鬼是不会拿出来用的。”

“那这个恶鬼怎么这么容易就拿出来？他不怕死吗？”

白脸鬼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他早就死了好吗。”

“苏大人和他有好一段时间的纠葛了，从苏大人来这里，这恶鬼就没吃到过一次怨念，你看他那只瞎了的眼睛，原本是不流血的，但因为太久没沾到怨念，才会流血。现在还是红血，再过几年，就会成为黑血了，那他就会降低品级，然后被各种善鬼灭魂的。”

白时彦听得直打颤。这世上有鬼就算了，竟然还有这样恐怖的事。他几乎是能肯定垃圾系统就是在整自己了。

白时彦觉得，他回去要是把在这个世界的东西给写出来，保准能火。

“那他既然能聚怨，为什么不早点聚过来吸收？”

“恶鬼是不能吸收被聚来的怨念的，只能用于伤人。”

白时彦往周围被定住的人脑袋上看了看，有不少都还冒着黑烟，被恶鬼吸过去。

那些人看起来大都光鲜亮丽，脸上也有笑，没想到却仍有这么多怨气。果然是假面的人生。明明是这么好的时代，明明是这么好的生活，明明可以高高兴兴过每一天，怎么都要让自己这么累呢？最后还被恶鬼吸食怨念，侵占身体，落得一个惨死的下场，难道就是他们最后的目的和最终的归宿吗？

白时彦还想问，可天却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他好歹还不想这么快死，赶紧怯怯地钻到白脸鬼后面。

苏景拿着剑指向他，还不等他把怨念聚成型，已经一个闪身过去，劈开那些怨念。

那些聚集的怨念原本是一大团，生生地就这么遮住这一大片的天，可见怨念之多。可这么一大团，苏景就这一下子就给劈开了，还面不改色心不跳。

白时彦看得心惊，这苏景越厉害，他越害怕。

他总觉得不久的将来，苏景也会这么把他给劈成两半，或者更多。

恶鬼既被聚怨造成的内伤冲击，又被苏景一步一步砍杀，不出一阵子，他已经倒在苏景的剑下。

白时彦等着他赶紧把这个恶心人的恶鬼给结束了，可苏景却没动手。

白脸鬼见状，赶紧凑过去，掏出自己的一柄小刀，朝着恶鬼的眉心戳下去。

瞬间，那恶鬼已经长啸一声，化成了一滩还冒着臭气的黑水。

苏景接过白脸鬼递上来的帕子，把自己的长剑仔仔细细擦了两遍。不等白时彦看清，苏景的剑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