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呐,就像失恋似的。”加弥尔随口来了个玩笑。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应该去找他的女友。”
“说的也对,你知道他女友的联系方式吗?”
“不知道。”
“好吧,打扰啦~”
“没关系。”
挂了电话,叶予低下头捂住嘴,一阵猛咳,喉咙干疼,如同有把火,从呼吸道一直烧到天灵盖。
他慢吞吞喝下半杯水,缓解些许。
放下水杯,拿起电话,给叶赴打了一个电话,要了一些感冒咳嗽的药,叶赴一口应下。他顺便关心道:“怎么生病了,自己注意点身体啊。”
“嗯。”叶予不冷不热的回道。
叶赴在那边笑了起来:“别一副不高兴的模样嘛,你要的我不都给你了?”
叶予没和他多说,草草挂了电话。
听叶赴那清越的嗓音是没人会想到他是个近四十的中年男子,事实上,叶予看到叶赴第一眼着实被吓了一跳,叶赴看上去就是个二十左右的少年。
第一次见面,他抓着手中雕琢精细的皇后白棋,仔仔细细打量完叶予,笑道:“都长这么大了啊。”
叶予到底还是像薛姣,因为叶赴是杏眸笑唇,说话间阳光暖人的如同春风拂面。
他说完,扭头看棋盘对座的男人,问:“像我吗?”
那男人漫不经心看了叶予一眼,目光中的憎恶与阴冷几乎要化为实质,将叶予当场处死,大提琴般低沉的声音响起:“不像。”
叶赴突然笑了,无声的笑弯了腰,趴在棋盘上,将好好一局彻底打乱。
对座的男人任由他毁了局,靠在椅背上点了一只烟。这男人棕色的头发向后固定住,仅有几缕发丝落在额前,五官立体,褐色的眸子像是藏着阴翳。卷着的手袖露出肌肉饱满的手臂,手背都有长长的体毛。哪怕坐着也能看出身型高壮。
下三区人的典型特征。
“小子。”男人突然对一直打量他的叶予说,“如果你不是赴的种,我已经把你眼睛打穿了。”
“霍撒。”叶赴蓦然抬起头,笑眯眯叫了一声。
没有任何杂质的笑容,干净明朗,温柔而澄澈的黑眸也察觉不到一丝异感。
天使一样的微笑。
不知为何,叶予心里毛毛的。
被称作霍撒的男人收敛了杀意,咬住烟蒂,看向落地窗外的玫瑰园。
后来叶予再没看到霍撒,叶赴陪了他四天,采集了所需的信息后,叶赴才跟叶予说,所有变异都完成了。
叶予没什么反应,对于他来说,变异完成很好,但他要的不只是这个。
叶赴当然知道自己儿子要的是什么。他把那些文件发给叶予时,叶予明显有些惊慌与诧异。
“你还太嫩了我的儿子。你以为我真信你那些不愿意的鬼话?你的小心思啊……”他上前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叶予的左胸口,“和我真像……”
隔着衣服,微不可察的触碰,却如重击,砸在叶予心脏上。
看着叶予发白的脸色,叶赴笑出声:“你是我儿子,为什么要怕?”
“我听不懂你——”叶予无力的狡辩被叶赴用食指止住。
“你觉得血脉真的有用吗?我觉得真的很有用,它是祝福也是诅咒。”
叶予愣住了,很明显没反应过来叶赴想表达的意思。
“比如你的身高,真可惜,继承了我的。”叶赴收回手,耸肩开玩笑道。
拿到想要的东西,叶予该离开了,叶赴没有送他,只是坐在落地窗内,向他挥了挥手,手里抓着一枚皇后白棋。他的对面,霍撒正盯着自己的白棋沉思。
面对叶赴,叶予以为自己会厌恶他,现在反倒不确定了。
唯一能确定的,只有敬畏。
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将一切情绪完美隐藏,滴水不漏,连目光都极尽清澈温柔。
“什么?叶予没来上学?”
周樊诧异反问道。
“据说是请了一学期假,真不知道班主任怎么答应的。”后座的哥们抱着薯片,边吃边说。
周樊神色沉下,一个月的魔鬼作训让他稍稍分移开对叶予的注意力,可现在只是几句话,就让他的思念变本加厉。
到底怎么了?
不等早自习结束,周樊就去了叶予家。
门口的草绿色地毯上还放着他离开时穿的拖鞋,于是他换好鞋子,直奔书房。
叶予没想到会是周樊,以为是新保镖,头也不抬的说道:“什么事?”
“你怎么了?”
周樊一开口,叶予就抬起头,眸中满是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