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雅致的马车缓缓驶入连安镇的街道,周遭护送随行的侍卫便有足足十人,马车也是又大又阔气,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
连安镇的街道没有京城的宽阔,此时又恰逢早市,街道也比较拥堵,马车经过的时候,不免要有人群站住脚步,靠边上站一站,顺便打量一下这辆略有些陌生的马车。
连安镇的富豪也不少,所以百姓们原本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可谁知,这马车走过之处,便留下一阵余香,让人不禁多看一眼。
人群里也不禁窃窃私语了起来:“这马车瞧着阔气的很,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呢。”
“不知道呢,总归家世不会差就是了,不过这马车怎么瞧着这方向像是从城外来的,难不成是远来探亲的?”
“这香我怎的都没见过的样子?真想问问她在哪儿买的,我也想用!”几个少女叽叽喳喳了起来。
“哎呀我也觉得好闻,倒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熟悉”一个女孩子顿了顿,想了一会儿才突然道:“呀!我想起来了,上次我的一个堂姐托人从京城给我带回来的一个香粉,味道就跟这个一样!”
“京城的呀?哎呀难怪我都觉得陌生,可惜了,不过,这个人,难不成是从京城来的?”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
阿怜忽而挑开了车窗帘子,在京中,若是闺阁千金出门,是得戴着面纱的,毕竟大乾的民风还是比较保守的。
但是她一个风尘女子,自然不用这般守规矩的,她初次来到连安镇,还未见过这里的样子,一时好奇便挑开车窗帘子往外瞧了瞧。
就在她挑开帘子的那一瞬,人群里瞬间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看着那美艳的容颜,几乎每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阿怜却是见惯了这幅场面的,不但不羞,反而勾起一抹妩媚的笑,看的面前的那人骨头都几乎要酥了,腿肚子一软,便险些摔下去。
阿怜笑了一声,便落下了车窗帘子,马车没有停下来,径直前行。
却在马车走过之后,人群才总算是反应过来一般,立即炸了锅:“这,这姑娘是谁啊?长的可真漂亮。”
这人原本是想要找个更为惊艳的词来描述,但是奈何肚子里墨水少,而且此时心急之下,实在无心去多想,只能憋出一句真漂亮来。
“这般美人,我从前在连安镇没见过,方才听人说这马车是往城外进来的,看来不是咱本地人!”
“咱镇上若是有这么个美人,怕是早就传的家喻户晓了!真不知是哪家千金,真真的惊为天人。”
方才被阿怜看着笑了的男人,直到现在还怔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那马车离去的方向,嘴巴都合不拢。
心禾听说阿怜的马车已经进城了,便早早的在家门口等着了。
果然没一会儿的功夫,便见阿怜的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了他家门口。
马车上率先跳下来两个丫鬟,一个搬脚凳一个给挑帘子,有条不紊的扶着阿怜下来。
看着这车上的美人款款下车来,心禾笑着道:“许久不见,阿怜姑娘一路劳累了。”
阿怜却是弯了弯嘴角:“算不得什么劳累,一路看了些从前没见过的风景,倒是觉得也还不错。”
从这言辞之间,却是没有半点对京城的一切名望的不舍,反而坦荡又自在,心禾心里也不禁是小小的吃惊,一个人能做到洒脱至此,也是不容易的很。
心禾迎着阿怜进去:“先进来说话。”
到了花厅落座,书兰便紧忙端了茶水上来。
心禾这才拉着阿怜说话:“我原本给你写信,是没有抱百分百的期望的,却不曾想你应下的这般果决,倒是让我惊讶了一下。”
阿怜笑了笑:“季姑娘言重了,我阿怜虽说算不得什么英才,但是好歹说过的话,言出必行,季姑娘此前在京城那般帮扶过我一次,算是给了我再一次的重生机会,我心里一直感激不尽,我也说过,但凡季姑娘有难,只管找我,我必然要还季姑娘的恩情的。”
阿怜说着,便又顿了顿,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况且,我相信季姑娘的本事,所以即便不远万里赶来,抛下在京中的一切名望,阿怜也觉得值得,阿怜始终觉得,阿怜能有今日,是季姑娘给的,阿怜日后想要更好,也只有季姑娘能帮我。”
心禾挑了挑眉,果真是个聪明人,难怪能够在京城霸占花魁之位十年不断,这样的成就,绝不可能是寻常的花瓶就能够做到的。
心禾扬唇笑了:“阿怜姑娘只管放心,我既然将阿怜姑娘请来,自然是存了要帮阿怜姑娘更上一层楼的心思的!只要阿怜姑娘信任我,我必然不负你所望!”
“那你开的花楼在哪里?不带我先去熟悉一下环境?”阿怜笑道。
“现在带你去也无妨,给你准备的房间都准备好了,正好现在带你去认识一下,”心禾笑道。
阿怜倒是觉得坐着也无趣,便点了点头。
“我倒是听说,你方才进了连安镇,便引起了骚动,果然京城第一名妓的名头不虚,我听书兰说,镇上已经有不少人在揣测你的身份了。”
有这么一个王牌在这里,还怕花满楼重新开张之日,没人来捧场吗?
阿怜勾唇笑了笑,倒是没什么意外的,她对于自己的美貌,向来是十足的自信,魅惑人的本事,也必然不输旁人。
花满楼。
心禾进去的时候,花满楼里正热闹,乐师们忙着对谱子,陈娘在使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