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温御修不免暗暗好笑,又将手里的外袍递了上去,“将这外袍裹上罢,过来烤烤火。若是您老出了什么病,那又得欠了我人情了。”
容惜辞一怔,狠狠地剜了温御修一眼,便扯过了他的衣服裹在自己身上,坐到了火堆边,一边吃一边烤火。
借由火光掩映,温御修这才发现容惜辞的容貌虽清秀儒雅,但脸上却笼着一层病态的红晕,即便是那瓷白的肌肤,也在肌理中透出不良的惨白。
三两下啃完那个山鸡,容惜辞从怀里掏出了锦帕,细心地擦拭掉手上的油渍,抬眸时,正对上温御修看着自己的目光,他瞪了一眼过去:“瞧甚呢!”
温御修摇了摇头,懒得理会他。
察觉到对方不欲理自己,容惜辞也懒得搭话。一阵凉风袭来,他将身上的衣服拢了拢,有些泛冷的搓了搓手,又呵呵气,身子才慢慢暖和起来。魂体时便吸收了太多阴气,如今即便有了身体,这阴气也是驱除不掉的。
温御修幽幽地开口道:“你唤作甚?你的医术如此高明,当今江湖我认得的统共不过两个,但大都年岁已高。莫非你是他们之人的弟子。可是……”他皱紧了眉头,道:“再有,你今日究竟是怎地凭空出现在那处的,你的轻功……”
容惜辞觑了他一眼,冷冷地回一句:“你都不知,我缘何会知,我一睁眼便到你们那处了,不若我会故意将自己送到箭阵里么。”
温御修长叹了口气,直觉跟容惜辞沟通真是有些困难。不过他温御修是什么,还怕他一个小小的容惜辞不成,当即,他便换了一张笑脸,抽出怀里的蓝扇,撩到了容惜辞的下巴道:“那敢问公子何名?小的也好调戏调戏。”
容惜辞一恼,打开了他的扇子道:“干你屁事!”
温御修唰地打开了扇子,故作风雅地扇了扇,笑道:“在下名唤温御修。作为你的救命恩人,现下我已将名唤告知,你可是该回一礼?”
容惜辞呔了一声,又露出了他的小虎牙,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还是道了出口:“容惜辞。”
“你说甚?”温御修凑耳过去,“在下听不清。”
容惜辞一恼,凑到了他的耳边大喊道:“容惜辞!”
“嘶——”温御修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微恼地觑了容惜辞一眼,皱着眉感慨道:“你当真便似个猫崽子,一惹便竖起寒毛。”
容惜辞张了张嘴嘎吱了几声,威胁一般露出了那尖尖的小虎牙,也不答话。
温御修叹了一声,想想算了,还是不理会他的好。
于是,沉默了许久后,容惜辞也懒得多说,叮嘱了几声让温御修注意自己身体后,他便倒头睡下,而温御修则打坐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