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悲哀的是,曾经不懂的《西风颂》他懂了,曾经想不明白的那句“未曾在深夜痛哭的人,不足以谈人生。”他也懂了。
雪莱写的这些诗句,原来竟然是写给他的么!
皇家城堡车内,江鸽子对着洁净的水流,用力冲洗着自己的身体。
这是最后一次奢侈的用水了,那下面一切水资源都被污染了。
等到洁净完毕,他走出浴室,于深蓝金丝绒面的躺椅上,拿起了自己的内衫,里裤,开始一件一件的往身上套。
靠躺椅的桌面上,微型夜视镜,对话器,短木仓,挂壁微型手雷,匕首……
这些不属于江鸽子生活的装备,被整齐的排列着。
空气里,一股子枪油的味道弥漫着。
虽然他现在已经知道军用服装的穿戴方式,然而这些器材要挂在哪儿?
江鸽子看着军裤上的几十个口袋发愣,这么多口袋,等这些东西装进去……裤子会被坠掉的吧?
正在他疑惑间,屋子的门口,忽被大力推开。
俞东池以龙卷风的姿势卷进室内,进来后,他大力关起身后的房门,切断了门外戚刃等人惊愕的视线。
江鸽子吓了一跳,抬眼愕然的看向他。
俞东池眼眶赤红,他从口袋里珍惜的取出那颗玛瑙球,一步一步坚定的走向江鸽子,然后他猛的将他拥抱入怀,用尽全身的力量将他抱了个结结实实。
他说:“是给我的么?”
江鸽子一愣,又点点头。
就是给你的啊!一件作品三十万贯!你这个意思,是不给钱儿了?
不等他说出什么,胳膊上的两条铁箍,盘的更加有力了。
他声音哽咽的问:“是写给我的么?”
不是啊,是我会背的不多……就记得几首……
耳边,沉重的呼吸带着温度阵阵袭来,江鸽子心里一颤。
“谢谢您,我听到了您的鼓舞,它给我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如果可以,可以为这首诗歌再起一个名字么?”
江鸽子魂游天外,声音飘渺的问:“名字?”
“对!我要个名字!”
俞东池放开江鸽子,举着那颗玛瑙球,情感热烈的说:“请写上,给爱!我将会永远珍藏这一颗希望,即便是死,我也会将它带入我的坟墓!我……我非常感谢您!您的鼓励我收到了!我们一定会好好的进去,然后……好好的回到我们的……家!”
眼泪终于笑着掉落了。
江鸽子没法打击这样的俞东池。
他只知道,这件东西,大概是不能算作合同里的收藏作品了!
啊!算了!就这么着吧!
想到这里,他一伸手,从俞东池手里取过玛瑙球,又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找到刀头c-h-a在手柄上,开始低着头认真的在诗歌最前面,写上了“给爱及鱼!”。
然后满面羞愧的将它递给俞东池。
他小声嘀咕到:“这不是我的诗,你误会了……”
然而,俞东池没听到,一切的声音他都听不到,他只是珍惜的抚摸这颗花玉球,心里又是酸楚,又是感动。
他的母亲羿瑾女王,半生都跟艺术家友好相交,她出大价钱买的自画像挂满了金宫的回廊,然而她都没有一首属于知己送的诗歌。
他何德何能!
他的冬天在看到这枚花玉球一刹,春天就已经来临。
那上面描述的情景是多么美啊!
让我们合一……春天就会来临。
他小心翼翼的,用绣着自己名字缩写的丝帕包裹好了给爱球,吸吸鼻子,他总算平复好激动的心情。
再次抬眼看去,却发现,鸽子正在笨拙的将各种器械往裤子口袋里塞。
随着重量增加,果然,他的裤子也在缓缓坠落着。
真可爱!
俞东池噗哧一声笑了,就问:“您不怕把裤子坠下来么?”
江鸽子苦恼的看向他:“我担心的就是这个!你看,太多了……”
“挂错了!”
俞东池走向江鸽子,蹲下身体,将他口袋里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掏出来,又顺手拿起桌面上的宽皮带,绕着他的腰身帮他扣好。
并开始熟稔的将那些器械,一件一件的组合好,又一件一件的挂在皮带环扣上。
江鸽子恍然大悟的不停点头说:“啊,是这样啊!”
俞东池语气沉重略带抱歉的说:“是呀……就是这样!我,我很抱歉!”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