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昨晚不同,他西装外套的扣子规整的系好,领带也j-i,ng准的盖住衬衫的第一颗纽扣,衬得他整个人格外的挺拔与英俊。
鼻梁上还多了一副金框眼镜,也不知道是真的近视,还是拿来防辐s,he的平光镜。
季延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嘴角。
季延身边的这两位女生,其中有一位似乎是沈时樾的忠实迷妹,从沈时樾上台开始就低声惊呼,直到沈时樾开始说话了,才安静下来。
没安静两分钟,等到沈时樾开始讲那些令人不知所云的套话时,这位女生兴奋地低声对另一位女生道:“你看左边那一大组第一排那个漂亮姐姐,就是传说中我男神的女朋友!”
她声音虽然低,但台下还是很安静,季延又因为是沈时樾的事情,难免有些好奇,勉强听了个大概。
不知道她们又说了什么,这个女生居然拿出了明明之前已经被收走的手机,翻出一张照片,就大剌剌地摆在桌上,让她身旁的女生看。
她没遮掩,季延又戴着眼镜,便看清楚了,是沈时樾着一身白色西装,双手c-h-a兜,他旁边的女生身着抹胸礼服,状似亲密地挽着沈时樾的小臂。
季延看了几秒,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看向台上正在致辞的沈时樾。
好像时光突然回溯,回到他刚入学厢市一中那会儿,整个高一,全年级都被拉去大礼堂看一个什么辩论表演赛。
那个时候的季延对辩论并没有如今的热忱,无非是被拉过去凑个人数。
厢市的冬天很冷,大礼堂里的暖气很足,大部分人都脸颊通红,在这温热的气氛下昏昏欲睡。
季延也困的很,但脑袋没个靠着的地方,总是东倒西歪滚来滚去,突然一下幅度大了一点,连带着他整个人都被吓了一跳,可算是被惊醒了。
他支着小脑袋往台上看了看,发现这一睡,干脆睡过了前面所有的环节,直接到了反方四辩陈词。
那会儿的沈时樾已经有了几分成熟的样子,英俊的很,又还带着几分少年意气,加之有一席正装加成,吸引了不少少男少女的视线。
虽然是表演赛,但总也有个胜负之分,沈时樾也不是个愿意轻易把胜利拱手让人的主,因而还是打得很认真。
那场他具体说了什么季延已经记不清楚了,沈时樾究竟是用人格魅力还是辩论水平征服了他也说不清了,总之他对沈时樾那点小心思就是那会儿开始生根发芽的。
-
整场即兴演讲随着沈时樾致辞的结束而完结,音响里还通知说,请所有候选人都请移步到隔壁会议室开一个简短的小会。
季延慢悠悠的跟在人群后面蹭出了会议室,一出门就看见沈时樾跟一个女生聊的正开心,女生似乎是特地来看他的,化着j-i,ng致的妆,熟稔的在说些什么,像是之前被提到是沈时樾女友的那位。
季延别过脸,走进隔壁的会议室。
前两排被积极主动的候选人坐满了,他随便挑了靠后的一排一个人坐下。
给他们开小会的人大概还没来,会议室里的人大都在聊天,除去沈时樾,季延没有其他认识的人,所以低着头百无聊赖的翻着并没有新消息的手机。
片刻后,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季延跟着抬头,发现沈时樾正朝后排走来。
他不确定沈时樾是不是要坐在后排,按理说沈时樾应该是坐第一排才对。
齐铮坐在第一排回头喊:“樾总,第一排给你留了座儿呢!”
沈时樾闻言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季延,走回了第一排。
书记和老师在台上轮番发言,对候选人们提出了无数条期冀和建议,季延对这些万变不离其宗的套话没什么反应,思绪早就飘到了九霄云外。
高中时候他选的理科,但他对数字不敏感,数学一直是他的短板,故而学得并不轻松。
卯足了劲考上檐大,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沈时樾。
沈时樾拿了保送名额,轻轻松松进了檐大,季延却被父母认为是因为辩论耽误了学习,在某次月考成绩下滑后突然被没收了手机,这才连一句像样的解释都没说,就这么跟沈时樾断了联系。
高考结束后,也不是没有其他途径能拿到沈时樾的联系方式,但他却忽然丧失了再次跟沈时樾联系的勇气。
他一直就不太自信,搭上沈时樾更觉得自己是高攀,只当沈时樾这般优秀的人肯定早就有了新欢,他这个不知能不能算得上是旧爱的人,被抛在脑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今天又听闻沈时樾有了女朋友,他感受到胸腔酸涩的同时,居然还感到一丝轻松。
像是一直未得到结果的裁决终于有了宣判。
-
小会并不长,没一会儿就开完了。
老师们离开后,这群学生还闹哄哄的挤作一团,想来是在交换联系方式。
他们此前已经拉好了一个微信群,季延本来就是有些内向的性格,想着到时候私底下申请加个好友就行了,正好能免去跟一群不这么熟悉的人相互吹捧。
临离开前,他扫了一眼会场,没发现沈时樾的身影。
他也没多在意,只是准备起身从后面溜掉。
毕竟是要脱离群众先行离开,总归是不要太张扬的好。
季延低着头,特地放轻了脚步,刚走到门口,没跨出门槛,倒是先撞进了一个人的怀抱。
夏天大家穿得都不多,衬衫下坚实的怀抱提醒他,他这是撞进了一位同性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