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叡他们现在玩的是最简单的一种。玩的时候不限人数,每个人先取七张牌,一人出牌后,接下去的人只能出花色相同或是印数相同的牌,若是手上没有合适的牌,也没有可用的天人牌就要再取一张,最后谁先出完谁获胜(大致相当于uno的规则)。
景明叡出了一张牌,手里剩下最后一张,嘟囔道:“老高好慢啊,怎么还没赶上来?”
季空晴跟了一张。
夏琪左右手里各抓了一大把牌,他从今天早上玩到现在,一次也没有赢过。虽然季空晴常常有意无意地放他一马,无奈另一边坐着的景明泉,除了在自己兄长快要赢的时候会去阻止一下外,手里所有坑害人的牌都往他头上招呼。别人都是越打越少,只有他手里的张数老是居高不下。
夏琪仔细找了找,眼睛一亮,打出一对。
景明泉左手把玩着自己的匕首,抓着牌的右手拇指轻轻一弹,亮出一张代表转向的牌,不给景明叡出牌的机会,嘴里还不忘回答兄长的疑问:“老高嘴上说要把在北边得的草药处理一下就来,不过临走的时候我偷偷瞄了一眼,他好像正在炼血参冰麝丸,没有个五六天的是赶不上来了。”
景明叡无奈得看着出牌的方向被调转,只能捏着手里最后一张牌,等待下次的机会:“仗都打完了,他怎么反而急着炼起疗伤圣药来了?”
“大概是送给李将军的吧。李将军留在北疆难免遇到战事,正好需要伤药防身。”夏琪从一堆牌里死活挑不出来可以打的,无奈只好又补了一张,“上回老高还让我把李将军的铠甲又改进了一下,他们俩的交情可真好。”虽然当时老高的表情狰狞,嘴里吼着“帮我把他的王八壳子再加厚一倍,我要看他王八翻不了身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李狄脾气好吧。”季空晴微笑着打出一张女皇,罚下家再取四张。
大家整齐地点头表示赞同。
景明叡讪讪地地补了四张牌。
景明泉接着跟了一张。
夏琪突然笑眯眯地把一张牌扣在桌上,把自己所有的牌整理成一叠,递给景明泉。
“凡人!”凡人牌可以跟任何一人交换手中所有的牌,夏琪在上一轮摸到这张牌后就决心要好好回敬景明泉,他看都不看手里只有两张的季空晴,一门心思要把自己手里的一堆还给景明泉。
景明泉无奈,只好与他交换,暗想是不是自己把他欺负得太过头了?
夏琪交换了牌后,心情极好,手里只有三张,可是他今天最好的记录了。他兴奋地问道:“统领,你说我们这次得胜回朝,陛下到底有什么赏赐啊?”
景明叡笑道:“嗯,估计你们都要升官。”
夏琪心中一喜:“你看我有希望当上一个营的指挥使吗?”当上指挥使的话,就可以算是个正牌的将军了吧?不像现在,就算有人管自己叫将军,前面还要带上个“小”字。他却没有想到,看着他那张娃娃脸,就算当上了统领,估计也要被叫成“小统领”了。
景明叡点点头:“那是肯定的。”
夏琪兴奋之极,连忙问:“真的,哪个营啊?”
景明叡摸了摸下巴,微笑道:“我一直想组建军械营,就让你去当指挥使吧。”
夏琪顿时气势一委,苦着脸道:“怎么还是军械啊?”
景明叡连忙安慰道:“这可是我最重要的杀手锏,别人想去还没得去呢。”
夏琪:“……”
季空晴突然开口:“我们都要升官,那你呢?”
景明叡叹了口气:“我嘛,估计这天枢营的统领是没法子再干下去了。你有没有兴趣接替我啊?”
季空晴皱眉:“我经验尚欠,做不了你的位子。陛下到底有什么安排,为什么要把你调离天枢营?”看这父子二人好像极为融洽,景烮也不像是为了制衡就削儿子军权的人。
“那成,阿泉先接替我的差事吧。你先去弓营当指挥使吧。”景明叡打出手里最后两张牌一个对子,神秘一笑,“至于我嘛,老头子可是留了一个水深火热的位子给我。”
余下三人无语,景明叡怎么又偷偷赢了?
“继续啊。”景明叡嬉笑着整理竹牌。
十月二十,楚帝景烮诏告天下,封五皇子景明叡为太子,领大将军衔,可用虎符节制全国的兵马,并亲自率文武百官出丹阳城十里,迎接景明叡凯旋回京。
旨意一出,天下震动,丹阳城里更是暗潮汹涌起来……
楚皇宫,明阳宫——
四皇子景明斐匆匆忙忙跑进母妃的宫中。他现在心乱如麻,为什么那个一直嚣张粗鲁的老五突然被封为太子了呢?那个位子不是明明应该是……
自从听了季空晴一番剖白之后,他对这个素来没有交情的五皇弟更是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嫉妒、不削、羡慕、厌恶,诸多的感情交织在一起。
暄贵妃和三皇子景明晄看起来已经交谈了有一会儿了。
“三哥,你身体好些了吗?我刚才还想着要去看你呢。不过其实你病了倒好,不用跟我似的,挤在人堆里徒步走上十里去接老五。父皇昨日竟然还叫诸皇子与百官对他行礼!我真不明白,他打下一片蛮荒之地的功劳怎么比得上三哥你这些年为大楚治理河道发展生产所做出的贡献。”
景明斐从小就自己崇拜聪明能干的同母哥哥,认定了他将来一定是继承皇位的不二人选。更何况和没有继承到母亲天人刻印的自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