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委屈?赤霄简直委屈死了!这小玩意儿身体里装着的可是个千年老魔的灵魂啊,让他学婴儿哭,简直离谱的过分。不过看江纭这不听见哭声不罢休的样子,为免自己可怜的背部继续惨遭毒手,赤霄瘪了瘪嘴,还是犹犹豫豫地“哇”了出来。
然而,因为江纭的敲打,好端端一声哇出口就变成了“呱——”。
呱?初为人母的江纭楞了一下,不确定别家孩子的哭声是不是这样的,但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好像有点像自家甘露池里面的灵蛙?
算了,只要宝宝哭出来就好。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狼狈不堪的江纭一把将孩子抱到胸口,慢慢红了眼眶。
她的产期本不在近日,自身修为也不算低,所以才会放心出门,谁料想流年不利遇到一群居心叵测的小人,见她一个怀孕女修独自出行,身上衣衫又光鲜,就起了杀人夺宝的歹毒心思。
那几个人的境界均弱于她,奈何人多势众,还是逼得她动了胎气,连赶回家都做不到,只好躲在这荒野里产子。幸好她的孩子命硬,平平安安出世。现在只盼能安然度过这段虚弱时期,等回到家中,再报这一箭之仇不迟。
江纭一边想着,利落地扯下自己的外衫,把孩子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又拾掇了一下自己,准备换个地方。这里血腥味太重了,说不定会引来什么邪道妖魔。
于是惨遭背击又羞耻地学完了小娃娃哭之后,堂堂赤霄魔君又像个玩具似的被蒙头一裹,塞进了女子还带着点幽兰芳香的衣物里。
……算了不要跟凡修计较,他立刻收回注意力,继续去找那系统沟通,“你既是法宝,真身在何处?”
依对方的说法,自己虽然重生,今后的人生却全然要按对方所谓的“任务”来,这对一个目标明确兴趣单一的修炼狂魔来说,绝对不是能够容忍的事情。
不过是区区一件法宝,哪怕再高阶,只要掌握住它的真身,想来就不会再受制于它。
“咳,主人,虽然你这么想见我我真的很感动,不过很可惜,你只有在完成所有的任务之后,才能见到我哦。”
……我没有很想见你,你也不要瞎感动!一个法宝干嘛戏那么足!赤霄噎了一下,转移话题:“你刚才还没说,若是任务失败,或者我不肯按你所说的去做呢?”
“会消失。”系统的声音忽然一变,不像之前那么清脆欢快,变得又轻又飘渺,仿佛在讲一个可怖的故事,“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死亡,主人,是彻底消失于这天地间的那种消失。你永远都无法再成神,也不会再见到九天之上在等你的那个人。你拼命修炼,不就是为了那一天吗?”
对于系统前面的威胁,赤霄其实并不太在意,以他的性格绝不可能因为这么几句话就相信这个来历不明的系统。但最后一句却像巨锤重重敲在了他心上。
“什么那个人?!”确实,他心里一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这种不知从何而起的情绪推动着他不断地修炼,主宰着他对成神的渴望,并且让他隐约知道,有一件事只有成神之后才能去做。
然而不能细想,他始终无法找出这种感觉的根由究竟是什么。也许只有等他真正登上九重天阙的那一天,迷雾中的一切才会水落石出。
在那之前,这只是一个秘密,一个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可这个系统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说了出来,即便双方在意识深处的交流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声息,赤霄却仍然感受到了自己情绪的异常波动,“你竟敢偷窥我的记忆!”
可惜面对魔君之怒,那破系统不说害怕,反而不合时宜地撒起娇来,直呼“冤枉啊亲,你自己都忘了的东西我看你记忆有啥用。我本来就是无所不知的好伐。”
这回结尾居然不是哒……赤霄半点都不信,并且决定不去理它,这法宝虽然生出了灵智,但明显脑子没长好,有点蛇精病。自己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好好清理一下思路,再来考虑有关系统、有关这个身体、有关这次重生的一切。
不过自己这位娘亲仿佛处境有点不太妙?普通女修哪里会跑到荒郊野岭来生孩子,身边还一个人都没有。赤霄刚想到这,原本安安稳稳抱着他的双臂就陡然摇晃了起来。
江纭万万没想到,那群之前与她斗得两败俱伤最后狼狈褪去的宵小之徒,居然又纠集了一批人马卷土重来。此时她被刚刚生下孩子,被榨干了灵气的身体尚未恢复,护身的法宝也全都用尽,更带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除了逃之外,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可逃又能逃多远呢?
即使江纭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她还是被那群人给团团围住,逼入了绝境。
那群人见她已无路可逃,反倒有了猫捉老鼠的兴致,慢悠悠地一边缩小包围圈一边笑着说:“青禾真人,要请你喝杯灵茶可真不容易啊,这下可有空跟我们谈谈心了吗?”
江纭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孩子,尽管此时逃亡失败的形象并不好看,通身的气势却是不减,根本不拿正眼去看对方,只冷冷地说:“几位既然知道在下名号,安敢在此行此不义之事,不怕被玄蕖世家悬上缉恶榜吗?”
为首一名男修正用猥琐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江纭,目光尤其在那衣衫破损露出的雪白肌肤处流连半晌,闻言似笑非笑地说:“待你玉殒香消,连同怀中小儿成那化骨水下冤魂,即便玄蕖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