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想知道什么,而是你知道什么。我要的是真相和证据,证明你不是凶手的证据。”
“我没有。”
听到他的话,夏尔特蹙眉,因为从语气中判断,罗杰尔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罗杰尔像是冷笑又像是苦笑:“要是有证据的话,我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他们想要的不是真正杀死贵族们的凶手,而是符合他们利益的凶手。”
探视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警员押着罗杰尔经过的时候,夏尔特听到脚镣的摩擦声,也只能说上一句:“保重。”
残破的嘴角带着笑容,就像是即将凋零的花朵,鲜艳的发色也沾染了灰尘和脏污,失却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坎贝尔律师。”一出警局,就听到了兴奋的叫声。小伙子约翰这段时间都跟在夏尔特身边,虽然略显莽撞,但也是热心的人,帮了他不少。
“公爵已经醒了。”不用等夏尔特问他,他就焦急地说了出来。
在前往医院的路上,夏尔特的心情倒没有想象中的激动,一种更为沉重的压力压在肩头,让喜悦似乎也大打了折扣。
左腿被压在变形的铁块中,安德烈需要不断的时间疗养才能复原。左腿和头上都缠着白色插补,面色不算好,但精神状态恢复得还不错。
“刚从警局赶过来?”
夏尔特坐在对面,两人像平常一样,就像这场差点隔离了生死的意外并不存在,“这件案子胜算很有限。”
“一向自信的坎贝尔律师怎么突然失去了信心?”
“实际上我们心里都知道这件案子背后肯定有一股力量在操纵,无论开庭与否,结果都一样。”早已下了判决的审判,又有什么意义?“就像这次的火车事故。”
“那只是个意外。”
“意外?”夏尔特耸肩:“既然公爵说是意外,那就当是个意外,至于案件相关人员在贵族府邸被枪杀,或许就不能算是意外了。”
“罗杰尔在里面情况怎么样?”安德烈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我可以肯定,他在里面吃了不少苦头。”
即使法制进一步健全,总有阴影笼罩在公众看不到的角落,暴力在与外界完全隔绝的地方更是如此,没有有力的监督,隐藏的罪恶往往也越多。
安德烈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并未表现出愤然:“明天就是开庭的日子了?”望着夏尔特貌似无神,却依然能让人深陷的双眼,“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丰厚报酬的工作辛苦这是自然的。”夕阳余晖下,半边侧脸笼中在橘红色的光芒中,夏尔特悠然笑道:“付出与收获总是成正比。”
从会客室出来之后,罗杰尔就又回到了暗无天日的监牢,双手被捆绑着吊在半空,全身只有足尖能勉强触到地面,捆绑双手的铁质手铐尖利的锯边因为重力的原因深深陷入本就撕裂开的手腕,鲜血立刻蜿蜒而下。
“罗杰尔先生,您这又是何苦?只要答应在法庭上说出事实,大可不必受罪。”面容刚毅的男子正义凛然,说出的话却像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散发着恶臭。
冷哼一声,苍白的脸上是嘲讽的冷笑:“事实?”
“看来罗杰尔先生还是不愿接受事实。”男子一示意,旁边的人就走了过来,手上拿着的刑具带着令人胆寒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