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狡辩！若你不说出那人是谁，我定将你丢进碎魂崖下！”

“……父亲，临死前，倾城只有一个请求。请你放过月儿，让他做一个普普通通的草原子民。”

“混账东西！还敢跟我提条件……城儿，你是个聪敏乖巧的孩子，怎可作出如此不知羞耻的糊涂之事！如今乃是多事之秋，各国大战连连，我们草原之地更是被他们虎视眈眈，你可知如今你失去了神印，身子有何变化？会给我们水峫带来何种灾祸？”

“父亲，对不起……我……”

“唉……难道我水峫族的劫数即将来临了吗？……城儿，你有所不知。神印乃是我们水峫的护身符，一旦丢失，面临的不仅是灾祸，有可能是灭族你知道吗！你小堂叔无双已经丧命，玉国已亡。如今赤国雄霸天下，赤啸天野心勃勃，心狠手辣。这次他来草原的目的虽不是为你而来，但我知道他居心叵测，不会让你嫁给其他国主，你可知为何？”

“倾城不知……”

“哼！他想占领大喀玛草原！还有就是……要报复水峫……”

“为什么？”

“十几年前，你无双堂叔内定好要嫁于赤啸天，但世事难料，无双竟爱上了玉国当时的太子玉代臻，以死来威胁你祖父。你祖父心软，便点头同意他临时修改比赛规程。赤啸天一直含恨在心，他不会善罢甘休。玉国灭亡，他有可能就是主谋。”

“父亲，倾城如今已是废人，没有育子之力……他们若知道，也许水峫会逃过一劫……”

“胡说！千万不能让这个秘密泄露。若是传出去，水峫必危！若我们还有不畏惧这些的地方，那就是神印，如今……怕是难逃各国君主追究之难……城儿，告诉父亲，那个人到底是谁？”

“父亲就算知道了，神印也回不来。”

“你……事到如今，父亲就告诉您。神印从不会消失，它只会寄宿到人体之内。你和月儿都拥有育子异能，体质属阴，神印乃至阳神罡，阴阳互补才会寄宿在你们体内，若得到神印之人非至阴之体，便会遭到神印的反噬，瞬间化为火焰，灰飞烟灭。只要找到他的骨灰，大祭司就会有办法让神印重归神子之体。”

“他没有死……”

“你说什么！他竟然是……城儿，就算如此，你也必须告诉父亲。若他没有死更好，大祭司还是能将神印唤回。”

“若唤回之后呢？”

“一旦脱离，血肉必将焚烧为灰。”

“父亲，恕倾城不能说！”

“难道你爱上他了？他究竟是谁！你一直呆在神山上足不离开半步，如何认识的……难道是那几个人？说！是谁！赤啸天？紫尤重？金粟？还是青靖？快说！！”

我没有再听到水倾城的声音，却传来那个人极为恼怒的恨骂声，以及，刺耳的掌掴声。

听着水倾城的闷哼声，和他接下来被打的跌撞声，我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刺进掌心，隐忍着不让自己有任何被激怒的情绪。他那般竭力的维护，若我现在就冲进去，他的苦心会被辜负……

时间仿若坚厚的冰川，寒冻地缓慢融化，不知道过了多久，手心黏黏的稠液冰凉钻心，忽然打骂声停止，我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呆在这里好好反省！不管你说不说，三日之后，嫁于金国皇帝。你祖父已经答应，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记住，你失去处子之身的事情，不许向任何人透露，不然，我会把月儿送给青国皇帝。”

“不！不要……父亲，倾城只求一死，不要把我嫁给任何人！求您了，求您，求求您……”

咚咚咚！沉闷的磕头声犹如一把利剑，尖锐无比，扎进我心里。玉含香，你何德何能！有如此深爱你、不惜付出生命的人儿，你竟然伤他如此之深！玉含香啊玉含香，你枉为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