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焱！景焱……”柳聿涵毫不犹豫地走进去，沉声喊道。

转过浴室之后，柳聿涵才看到面前还纠缠在一起的三个人。

与平常痴傻的模样完全不同，景焱红着双眼，表情凶狠，似乎要将他的对手通通杀死一样。他身上穿的是柳聿涵之前特地让钟叔给准备的衣服，纯白的衬衣扣子都崩掉了，露出了皮肤，只不过露出来的皮肤上都有青青紫紫的痕迹，还有被什么东西划到的血痕。

真的是狼狈至极。

“景焱！”柳聿涵厉声喊。

景焱完全不搭理他，依旧低声吼着，和那两个同样狼狈的女佣撕扯在一起。

“啊！快停下……”

“啊！”

尖叫声在房间里此起彼伏，柳聿涵只觉得心烦到了极点。他快步走过去，用力将那两个女佣跟景焱分开来。

“景焱！”分开来后，景焱就又红着眼扑到了柳聿涵的身上，那模样像是要继续跟柳聿涵打起来。柳聿涵牢牢抱住景焱，大声在他耳边喊他的名字。

“少爷……少爷，他疯了……”有个女佣颤抖着说。

“闭嘴！”柳聿涵冷冷地喝止了那个女佣，然后用力钳制住了景焱的双手，不让他再乱动。“景焱，你怎么了？你能不能不这么疯？景焱！你以前是什么样子？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模样？”柳聿涵没能忍住一连串从口中说出来的话。

他是恨景焱，但是再看看景焱如今的模样，他竟然觉得对景焱做什么都无趣了。景焱疯了，景焱疯了……他不再是柳聿涵曾经见到过的那个景家小少爷。现在的景焱没有傲气，没有矜贵，更没有以往光鲜的外表。

柳聿涵看着景焱泛起不正常红晕的脸颊，看吧，现在景焱的模样简直就是憔悴得要命。

景焱像是发起狂来的小兽，他不停地在柳聿涵怀里挣扎，脸上的表情越发狰狞，手也是一拳一拳地揍在柳聿涵的身上，但是被制住的景焱完全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所以一拳打在柳聿涵身上也不能让柳聿涵松手。

如果说在西口医院的时候，景焱时不时发疯，那是因为那些护士对待他太过凶狠，那么在柳家，也没有人敢对他凶，那景焱怎么会好好的，突然就又疯了呢？是什么刺激到了他？

“到底怎么回事？”柳聿涵将景焱抱着拖到沙发边按着，转头问那两个女佣。

两个女佣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她们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自家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气势了，就这么被吓得眼泪连连了。

“我、我们也不知道啊……”女佣哭着说，“真的不知道啊，不关我们的事。少爷你早上走了之后，他就一直没有下楼，直到下午四点多，我们看他一直不出来，就端了食物去敲门，谁知道敲了半天门也没有反应，我们担心出事……就、就推门进来了……”

另一个女佣马上接口，“我们推开门走进来，发现他就那么呆呆地坐在床上，我们以为他生病了，就走过去问他，可是……可是他，他一下子就打翻了食物，还把床头的东西全部都往我们身上扔……”说完那个女佣就哭了，生怕柳聿涵找她们两人的麻烦。

景焱像是听见了她们的话，突然停止了挣扎。柳聿涵低头看了一眼愣愣的景焱，接着问：“后来呢？”

“他从床上跑了下来，光着脚就继续砸东西，红着眼睛特别可怕……我们想过去拦他，谁知道他突然就开始打我们了……”

“好了，我知道了。”柳聿涵截断她的话，“你们去收拾下隔壁房间，等会儿我带他过来，你们再去找下钟叔，让钟叔善后。对了……把医药箱也拿过来。”

“是。”那两名女佣巴不得快点离开这里。

等人都走完了以后，柳聿涵才发现景焱竟然靠在自己的怀里发抖，他低下头马上伸手去抬景焱的下巴，“景焱！景焱……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