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地那里事情有些棘手,对方可能打算釜底抽薪,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会找机会从你那里下手,我上次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
肖止抿唇不语,拇指摩挲着手机屏幕。
良久,他淡淡道:“还不知道。”
肖老爹皱眉,脸色有些沉,“不知道?是不是我还不够了解你,以至于没想到做一件事你都需要考虑这么长时间……”他身子向后一靠,闭了闭眼。
“当年我们别无选择才把你放在z国保护了十几年,你爹地心里一直很愧疚,一直在努力解决那些烂事儿想要把你接回来,如今只不过是让你回来呆在我们身边让我们能更放心,他也不用时时担心你会过得不好……你却敢跟我说不知道?”
男人面色阴沉,骇人的气势无法控制地在周身弥散开来,坐在驾驶座的保镖兼司机冷汗直冒,不敢出声。
肖止身体微微一震,目光对上自己的父亲,眼里的情绪却冷静得有些可怕,“您的确不够了解我。”
“在您眼里,只有爹地和事业。”
“从来没有我。”
肖息诀愣了愣,眸光骤然变得锐利,深处却划过一丝歉疚,“质疑自己的父亲不是你该做的事。”
车子到了地方,保镖来开车门,他整整衣领,“我只是在提醒你,不想余家受到牵连,你最好尽快做出决定。”
其实根本不用做吧,因为他只有一个选择。
下了车,他侧过身,“想保护一些人,首先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
“送少爷回去。”
“是。”
肖止低头看着手机,黑色的屏幕上是他平静的面容,和震颤的眼神。
车子远去,肖息诀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这孩子的性格像了谁。
固执、冷静、还迟钝。
手机响起铃声,他一看来电显示,眼神蓦地软下来,严肃的面部轮廓也变得柔和。
“嗯,刚到。”
“看着挺好的。”
“你自己回来看吧,我都劝不住他了。”
“行行行,我不懂,那回来你自己去跟他说。”
“没有,我哪敢……”
“……”
……
十八天的假期,一晃眼已经到了末尾。
开学前两天肖止终于回来了,余泽禹去机场接他的时候发现心里除了很想很想那个人之外竟然还特么有点紧张。
二月份天气还是很冷,张口就能呼出一团白气。春节刚过,到处都还弥漫着喜庆的气息。
机场人很多,但肖止一出来,余泽禹就发现了他。
思念瞬间如洪水一般倾巢而下,在临近决堤时又被生生扼住。
他是不是长高了?
余泽禹按捺住有些疯狂的思念,抽空思考了一下走过来那人的体型问题。
待人走近,不给肖止说话的机会,他上去就是一个熊抱,拍着肖止的肩膀好哥们儿地说:“哎哟喂我的肖大爷,您终于舍得回来啦?您是在那儿赶完寒假作业了才想着回来呢吧。”
说完伸长手臂在人头上量了量,然后瞪大眼。
“肖同学,请问你寒假在家吃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肖同学一脸茫然。
余泽禹用手指比了比,哀嚎,“我靠,真高了!”
以前他到肖止鼻尖儿,现在他到肖止下巴!
肖止:……
“别说脏话。”眼里划过笑意,肖止拉住他还在比划的手臂,向下一滑,圈住他的手腕往外走。
“吃得多,就长得高。”
“那你怎么不横着长?”余泽禹翻了个白眼,手指轻微抽了抽,觉得手腕处酥丨痒丨酥丨痒的,一直痒到心房里,害他想挠都找不到地儿挠。
他清了清嗓子,“您就穿这身衣服啊?不冷啊?快走快走,我爸在车上等着呢,车上特暖和,你还真当自己铁打的……”
他反拉住肖止的手腕,牵着人快速出了机场,又啰啰嗦嗦了一路。
晚上还是在余泽禹家解决的晚饭。
吃了饭已经九点左右,肖止把余泽禹带到对门儿自己家,说是给他礼物。
虽然春节保姆已经放了假,家里没人打扫卫生,但每个地方都还很干净,没有落尘。
肖止把人带到自己的卧室,从行李箱里掏出一个长方体盒子,“今天先给回礼,明天再给你生日的。”
余泽禹两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