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并没有受什么皮肉伤,不过脸色苍白地吓人,人也瘦了很多,显得憔悴不堪。
“我知道的我都说了,你问的我不知道!”梅香梗着脖子咬牙。
祁荣霄没多说什么,抬起右手,动了动手指,几个护院上前要将人拖下去。
梅香知道自己没什么生还的可能了,但是她不甘心,死她也要拉个垫背的!“说我害死了老爷,为什么你们不说是那个女人克死老爷!老爷一直活得好好的,她嫁进府里还不到半年,老爷就没了,是她!是她克死了老爷!”
“我不知道当时那个道士究竟是怎么说的,但是若是父亲肯听母亲一句劝,断然不会落到如今的下场。当然这中间少不了你的功劳,如果不是你撺掇父亲去看美人,如果不是你大声张扬,父亲也不会去的。”祁荣霄一个眼刀射过去,“只送你去官府,是便宜你了!”
“什么规劝,根本没有!一定是她们婆媳二人串通起来的,把过错都推到我身上!”为了保命梅香毫不犹豫地颠倒黑白。
梅香的话音刚落,一个小丫头就捧着一个木制小匣子送到祁荣霄手边。祁荣霄打开匣子,将里面盛的纸条一张张拿出来念。上面写的都是司维劝告祁老爷的话。
那日,司维被祁老爷刺激了,没留意自己写的纸条最终去了哪儿,原来是被祁荣霄派人收了去。
祁荣霄收着这些废纸自然是有心维护司维,毕竟,就算是狡辩也要有可信的依据不是。
“你还有什么不死心的么?”祁荣霄说完就感受到自母亲方向上投过来的视线,本能地转头回视。
司维不知道祁荣霄这样袒护他是有心还是无意。不管怎样,在光天化日下,趁所有人没留意取走这些东西,司维觉得自己把这座祁府看得太过单纯了!从心底涌上来的寒意让司维抖了一下。
“母亲,可是哪里又不舒服了?”祁荣霄见母亲发抖,以为是梅香的话让她不舒服了,立刻挥手让人将梅香带下去。
司维摇摇头,抬手写下:“老爷究竟是怎么走的?”
“父亲……”祁荣霄看过字条,在心底感叹,母亲虽然进门日子不多,但是对父亲倒是情深意重,自己若是得一妻如此,夫复何求?想到这儿,祁荣霄不禁回头看看自己的妻子,也罢,她也不是恶劣地不可救药。
“表面上看是因为争风吃醋……”这是县衙调查的结果,不怎么光彩,可是祁荣霄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就说给母亲听了。说完了,他心里有些懊恼,无论如何他都不该说死者的不是,更何况这个死者还是他的父亲。不过他又觉得,都是一家人,是不该瞒着藏着什么的。
司维不知道祁荣霄心里的矛盾,只觉得他的话没说完,便追问:“实际上是?”
祁荣霄看到送到眼前的字条才回神,道:“实际上怎样我正在派人查,我觉得只是那个异邦美人来的时间有些问题。”
司维也觉得祁老爷的死有蹊跷,难怪祁荣霄坚持把梅香交给衙门。想来,他问梅香的应该就是那异邦美人的事情吧?!不过司维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他问了也是白问,不说他根本没能力去查这件事,就算有能力,他与祁老爷的关系也没到了替他报仇的地步。
所以,司维点点头,又问了另一个问题“你为何赶回来的这样快?那边的事情结束了?”
“还没有,父亲和梅香出门那天就有人给我报讯了,我觉得不对劲,就将那边安排了一下,先行赶了回来,恰巧碰上母亲派的人。”祁荣霄仔细地为司维解惑。
“那还要再去么?”司维要问清楚了,好为接下来打算。
“这要看圣上的旨意,我还在热孝中,是不该出门的。若是皇上夺情,也少不得要出门的。”祁荣霄也拿不准皇上回是怎么个意思。
祁老爷的葬礼有太多事儿需要人做主,这些日子,司维素来清静的景岚苑也热闹起来,就连祁荣霄也一改之前多日不上门的做法,三不五时地去逛逛。
司维一直担心自己是男人的事儿会被拆穿。之前,祁老爷还在的时候,就算被拆穿了,他也可以辩解说是祁老爷用债务逼他,他是无辜的。
如今祁老爷翘了辫子,所有的错处都是活着的人的!当然,司维也可以说是祁老爷逼他的,反正死无对证,但是这是欺君之罪!皇帝要是想找人出气,自然不会将死人拖出来鞭尸,再不济那也是当朝侯爷的亲爹,那剩下的就是他这唯一的当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