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不错,是我自己拿出来的,倘若我不拿出来,只消再拖几日,安宁皇子继了位,这份遗诏便是再被翻出来,也成无用物事了。我本来也就是这个主意……结果你一直装作心无城府,让我误认你坦率,便忽略了你的心计;最后你又拿殉葬的事打动我心,使我棋差一着!我实不知你什么时候探知这个秘密的,但是肯定从皇上大去之时,你便留上心了,是不是?”豫王道:“这话好奇怪,皇兄同你附耳低言,我如何听得见?硬栽我骗你拿遗诏,委实冤枉!再说,皇兄将遗诏托付你,难道不是教你拿出来,还是教你私吞了不成?你本来就该拿出来的,居然也怪上我,忒没道理!”
林凤致不住声的冷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可惜,你想的全然不对。”
他双手按在几案上,颤抖了半日,才慢慢宁定下来,声音也放平静了些,说道:“你原来以为皇上附耳低言说的便是遗诏?全然错了。皇上这份遗诏,早已写定,却一直犹豫着不知可行不可行,他临终时也不曾和我明说,只是暗示,他的意思,便是托我拿个主意——我确实不知道遗诏究竟写了什么,却也猜到必定不简单,所以我的主意,我替皇上拿的主意,一开始便是决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