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姨娘说:“这个府里,老夫人想让谁生下来孩子,谁就能生下来。当年,老国公的姬妾更加多,不是也没有能动摇老夫人的位置?更何况是现在公爷的后院?没有看到,连姨娘的儿子,本来应该比夫人的儿子更早出生,占据大少爷的名头吗?谁知道,夫人那样一个糊涂没有用的人,就是运气好,居然早产了,结果倒是让大少爷占得嫡长子的位置。使得如今二少爷这么被动。”
“说起来,夫人最是有福气,这么糊涂,这么懦弱,但是,不但生了嫡长子,生个女儿都这么能干?哎,倒是让她翻了盘去。这哪里能想到呢?哪怕是不可一世的老夫人,不是也在二小姐的手里铩羽而归?”
“连同庆就是蠢啊,她也为她的蠢付出了代价,我看了,连同庆可是活不过三天了。就是回头二少爷回到府里闹,又有什么用?世子,已经是大少爷了,二小姐权势一日比一日重,谁还能翻过天去?”
“幸好,我早早就看开了,从来不叫柳儿跟他们结怨,虽然这些年,也就是关系平平,但是,没有怨气,还是好一些。我们不像二少爷那样嚣张跋扈,盯着世子的位置,也不像水姨娘生的那两个小姐一样欺负二小姐。我们一直都站在中间。”
“这些年,这样站在中间,虽然过得平静,可是,往后却不能这样过了。连姨娘的血让我认识到,现在到了战队的时候了。绣橘,你明儿做两样糕点,给柳儿送过去,让他来我这里一趟。我要亲自交代他。”
“一定要在学堂里好好读书,将来哪怕不能为官做宰,只要读书识字,人勤快一些,在二小姐和大少爷手里,也是能讨得一碗饭吃的。将来,二小姐那是要当国师的。权倾天下,她嫡出的两个兄弟肯定要为官做宰,成为她的左膀右臂。柳儿读书不行,不能走科举道路,但是,可以学着管理庶务,将来,就算是大少奶奶娶回来了,也只是管着府里的,外面那些收租,看管铺面,和各家各门打交道的事情,还不是要一个爷们去做?那为官做宰的大少爷和四少爷能有空干?”
“要是柳儿将来能把这些做好了。二小姐和大少爷还能亏待了柳儿去?柳儿在国公府里掌管着这些,走出来,谁不奉承是国师的弟弟?”
绣橘听得眼前一亮。还是荣姨娘有脑子,自己要赶紧把三少爷给叫过来,好好听荣姨娘的教导。不要跟着二少爷走上了歪路。
这边,府里各人都认清了现实。可是,还有一个混不吝的,就是二少爷秦国檀。昨天的事情发生的时候,连姨娘和安老夫人都曾经派人去请他回来。可惜,都没有找到他,他昨天根本就没有在府里面。
昨天秦国檀照例跟一帮子纨绔在柳儿胡同私娼门子里面饮酒耍钱作乐。本来,秦国檀就得到父亲秦平和祖母的宠爱,时常能得到一些零花钱,所以,他就经常和一帮子帮闲纨绔一起玩乐。
现在,他成了未来国师的弟弟,礼国公府眼看着又起来了,谁个不奉承?所以,这身边的狐朋狗友越发的多起来。秦明月是一个大方的人,这一段时间,她得到不少的赏赐,所以,也经常孝敬祖母,父亲一些绸缎,首饰之类的。这些东西,倒是有一半都进到秦国檀的袋子里去了。
秦国檀又有人奉承,手头又宽裕,还能不可了劲儿的玩乐?昨天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正玩的不亦乐乎,哪里管府里他生母的死活。
这么一玩就玩到了第二天的晚饭时分,秦国檀玩了一夜,又在私娼门子里睡了一个白天,这才施施然的回到府中。可是,他一回到府中,就听到一个十分不好的消息。他的姨娘昨天为了给他争取世子的位置,跑去正房中跟夫人大闹。结果,二小姐秦明月叫人执行家法,把连姨娘打了一个稀巴烂。今天一大早又发卖出去,具体到了什么地方,也没有人告诉他。因为连姨娘身边的两个丫鬟,也都被执行了刑法,并且发卖出去了。
秦国檀心里一阵恐慌。可是,这个时候,整个府里又是一片欢天喜地的样子,原来,今天,朝廷就已经批准下来,封了秦国松为世子,官服都已经领取到位了。
秦国檀虽然是庶出,但是,他自幼得到父亲,祖母的疼爱,他的姨娘天天告诉他,本来他应该是长子的,现在虽然是二少爷,但是,他将来也一定会继承礼国公的位置,成为这个府邸的主人。他也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不过是一夜的功夫,世子已经是秦国松的了。这是朝廷颁发的,谁都没有办法更改。疼爱他的姨娘也不知去向,秦国檀能不慌张。没有法子,他只能跑去后院上房祖母的院子,找疼爱他的祖母说话去了。
可是,与往日不同的是,这一次,祖母没有站在他一边安慰他,帮他把世子位置夺回来。这一次,甚至,他的祖母都没有见他。只是叫身边一个伺候的丫鬟,告诉他,他的祖母身子有些不舒服,已经服了药歇息了。
被打发出来的秦国檀愣了半响,信步回到了连姨娘的屋子,却发现,不过是一夜功夫,不但连姨娘和连姨娘的两个娇媚的丫鬟不见了,就是连姨娘屋子里面稍微值钱一些的东西也都不见了。
秦国檀看到这个样子,不由得恶向胆边生,直直的往上房闯过去。
上房里面已经不是昨天狼狈的样子了。秦明月派给阴夫人伺候的人,都是得力的。她们早就把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并且从库房里面领取了新的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