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点点头,擦擦嘴角,摆着手,“你快去吧,别耽误政事儿,这儿有凡儿陪着我呢。”
皇上告了退,叶普才松口气,太后见人走远,没了影,才和叶普从亭子里走出去,“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叶普忙赔不是,“您说的是,您说的是。”
太后拧了一把叶普腰上的肉,跟母亲教训儿子一样,“我说了多少遍了,要安静,要低头,要学会装傻,最好一问三不知,能不张嘴,就不张嘴,你是不是又忘了?”
叶普真诚怯意,“不敢忘,都记着呢。”
太后戳着他的肉,“不忘?不忘今天是怎么了?不要命了,跟他提主意。”
“母后,我收养了一个孤儿,跟我挺亲的,参加了这次比武,还进了最后的一场,和尚仲的手下一起比试。”
太后眼里瞧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你怕伤着他?还是怕伤着尚仲?凡儿,你不要总是想着当墙头草,你得下个决心,定住喽。这朝里最恨的就是你这种人,不偏不向的,谁都想踩两脚。也别在乎什么兄弟情义,他不是我身上的肉,我养了他这么多年,虽有养育之情,却没有生身的恩德。我现在老了,没有多少日子护着你了,哪天我要是跟着先皇去了,就剩你一人,你能走吗?你在这朝里站得住吗?”
叶普有点恍惚,这跟他妈对他常说的话一模一样,原来他妈是个知识分子,可说出来的话可糙了,总是在他耳边叨叨:小普,你得有个主心骨,什么事儿都得狠下心来一条道走到黑,别左顾右盼的,妈老了,你就得照顾好你自己。
这话都是真心话,叶普不敢忘。
太后和叶普这么走着,叶普本来不该说的,却突然说了,“天气冷,您注意点自己的心脏,原来您年轻的时候就爱早搏,大夫给您开的药得常吃,别一好就断了,不行贴个暖水袋,好好捂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