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同桌的人小声附和道:“可不是吗,听说和陆家有关呢。在他尸体附近发现了一支白玉箫,那玉箫的以前主人正是陆横陆大侠已亡故的妻子,人称冷箫美人的卫颜儿。”
“我也听说了,好像那把箫现在的主人是他们两个的儿子,叫陆跃阳,而且方家二公子的尸体也是在延城附近发现的,方家已经向陆家要凶手,要陆横给方家一个交代呢。”
“ 啧啧,陆横前辈的名号响彻武林,如雷贯耳,我们向来都对他敬畏有加,何况方陆两家也无冤无仇,真没想到他家儿子竟然做出了这种事来。”
柳扶西在一边听着,想到这件事可能已经传开了,便看向跃阳,跃阳则是一副快要睡着了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
正想拿手在他眼前晃两下,小二端着热乎乎的饭菜上来了,色泽鲜润的炒菜往桌子上一放,就见跃阳突然两眼发光,拿起筷子二话不说就开动起来。
柳扶西在一边好笑又好气,“难不成中午的干粮我没分给你么?你这一副饿狼的样子要是给陆叔叔知道了还不该责怪我没照顾好你?”
跃阳咽下饭菜,喝下一口茶,回答他:“冷硬的干粮怎么比得上热菜热饭,你也快吃,吃完休息。我以前跟我爹跑了那么多地方也没感觉这样累过。唉!大概是后来爹不让我出门,现在稍微行一点路就累得要命……哈~”说完就打了个哈欠,一脸的倦意。
柳扶西微微一笑,从袖中拿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在面前的饭菜和酒中一点一点试探着,跃阳被他这一举动弄得大惊起来,连忙想把咽下口饭菜吐出来,一边瞪柳扶西:“你怎么不在我吃之前试!”
柳扶西仍是一脸笑意,“贤弟中毒不碍事,什么毒为兄都能解。”
跃阳对他翻个白眼:“你就是存心跟我过不去!”
柳扶西一脸狡猾地笑容,声音略大了一点:“贤弟可真是好骗,我们初来这里,怎么会有人心怀歹意想要下毒害我们?我只是逗贤弟玩而已。”
跃阳一听自己上当了,恨不得扑上去掐死柳扶西。自己这些天被弄得遇见什么都紧张兮兮的,偏偏柳扶西还不识好歹时不时再捉弄自己一下。
于是放下筷子干脆不吃不喝地瞪他。
“呵呵,这样精神一点才像你。”柳扶西改成温和的微笑,往杯子里倒了些酒,一边细细品酒,一边慢条斯理地夹菜吃。
跃阳不瞪柳扶西了,改瞪柳扶西手边的那壶上好的女儿红。瞪了一会儿伸手就准备拿来给自己也满上一杯,柳扶西用筷子拦下。
“贤弟背上伤势初愈,不宜喝酒。”
跃阳只觉得自己心里的火气又窜上了一截:“我不能喝你干嘛还要酒!你这分明是在诱惑我。”
“为兄当然是在诱惑贤弟。”柳扶西答得一本正经。
“你!”跃阳只觉得心中轰隆一声,怒火喷了满腔,险些造成内伤。
“行走江湖要经得起诱惑,谁知道这一路会发生什么?”柳扶西改成说教的口气。
跃阳心有不服,但是他爹之前交代下来,要老实一点,于是也不再同柳扶西争辩,闷闷不乐地吃他的菜。吃完饭后上了二楼,房间已经布置妥当,走进自己的那间,柳扶西也跟了进来,反手关上门。
“说吧,刚才很明显的话里有话。鬼才听不出来。”跃阳趴在床上,头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
“今晚我们共住一间。”柳扶西只答了一句。
“行。”跃阳二话没说就同意了,“不过不说清楚,就请柳兄睡在地上好了。这床两人睡太挤。”
柳扶西笑,“我做得有那么明显?”
“我只知道被很多人偷偷盯着吃饭的滋味很不好受。”跃阳干脆坐起来和他说。
“以后路上饭菜经我先检查过你再动嘴。可不会下次也这么好,只下了些mí_yào。”柳扶西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胳膊放在桌上,手支着头,慢慢打了一个哈欠。
“那你放银针是解药了?”
“贤弟有长进。”
“既然有危险我们还呆在这里?方家难不成等不及要杀我报仇?”跃阳越想越觉得冤屈,这事有个脑袋的细细想都不会认为是他干的啊,他可连方家二公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更何来起的杀心?
“今日吃饭的时候身边高手很多,可是大部分都扮成商客。应该都是冲着贤弟而来,并不好对付。就算不留在这家客栈,我们也没有去处,这小镇极小,再难找到休息的地方。何况出了这小镇就要过一处山林,天色已晚,他们要有埋伏,那我们不就是自投罗网?”
跃阳点头,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那贤弟是否让为兄上床歇息呢?”柳扶西邪恶地勾起嘴角,说话的语气好像是丈夫在和对自己闹别扭的妻子温言相劝。
跃阳当然听得出来他这话里满是玩味的调子,也不发火,长长打了一个哈欠,在床中间躺下,答道:“地上很宽敞,义兄请随意。”
柳扶西笑了笑,起身开门就出去了。
跃阳见柳扶西出去,在床上翻了个身,开始想事情。
那天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和那被自己打得好生悲惨的纨绔公子到底是谁偷拿了他的玉箫,或者根本是另有其人?又或者这些事情其实都是事先就计划好的?不过跃阳最想不清楚的就是,他爹虽然在江湖上名声显赫,但是自己可以说是默默无闻,为什么有人千方百计想要陷害自己呢?难道是为了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