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墨玉的眸,看他放开了自己的手,想着他衣衫下的痕迹,宫弈棋指尖移动,还是拉开了他的衣衫:“这伤口……是怎么来的?”很深的口子,从锁骨下一直蔓延到胸膛地下,伸出的食指指尖轻轻扫过那条痕迹。
“当年出征边关时留下的”血雨腥风的战场,谁的身上会不留下点痕迹什么的东西。从伤口来看虽然当时命悬一线,但总是有惊无险。
看他将衣衫拉好,宫弈棋收了收,抬眸望他:“我们在什么地方?”他之记得自己病发时,他们还在林子里面,病发后的思绪有些浑浊不清,只知道华重胥带着他们好像在什么地方停了下来,至于停了几天他完全不知。
“一个不起眼的小镇”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左羽少将他松开,预备起身:“病了这么些时日,定是饿了,我去给你……”
“不用”被他松开,身体一凉,宫弈棋下意识的伸手将他抓住:“你不用去忙那些,在陪我躺会”
已经掀开被子的人刚一坐在床头,就被人拉住了袖子,左羽少垂眸看他,没说什么就躺了回去,将人重新抱住。
爬在左羽少的怀里,宫弈棋蹭了蹭,闭上双眼低喃道:“以前,每次醒来的时候,屋里几乎只有我一个人”偌大的寝宫里面每一次睁开眼,都冷冷清清,一个人躺在榻上一身的湿漉,总是他眸低的视线清晰不少时,才会看见有谁出现榻前,对他毕恭毕敬半点也不敢逾越分毫。而这一次……一睁眸就看见有人相陪的身影,似乎还是第一次。
“那鹤望呢?”这个人左羽少一直记得,宫弈棋似乎很在意他……
轻闭的眼帘微微睁开,宫弈棋却是闷住。
听不见他的回答,左羽少无声轻叹:“也许我不该问”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还有什么值得计较的?可偏偏就是这个已经不再的人,让宫弈棋一直这么惦记着……
“他只是个侍卫”
怀里的人突然说话,左羽少微微一怔,垂了眸,却见怀里的人抬头看着自己:“他只是个侍卫”
宫弈棋将这话又重说了一次,可左羽少的的眸色却是更沉的看他。
为什么不说话?
宫弈棋心里自问,换的却只有左羽少的一句轻叹,而后却是闭了眼不再说话。
宫弈棋微微一怔垂下眸珠,胸口说不出的感觉,在左羽少闭上双眼的那时有些发闷……
翌日一早,华重胥推门进来,给宫弈棋看了情况之后,这才长长的叹了一句:“看来我们可以上路了”
“不急”华重胥声音才落,一旁的左羽少却淡淡开口,两人扭头看他,只听得他续道:“弈棋的身体才刚好此时上路不妥,还是在……”
“我没事,可以上路”左羽少话没说完,宫弈棋坐在榻上却是忽而开口。
华重胥皱眉看了两人一眼:“我说你们都在激动什么?我只是说可以上路,又没有说现在就走”这两人搞什么玩意?
没听见两人说话,华重胥的眉拧得更紧:“羽少,我知道他身体弱,折腾不得,可你也得想想自己吧?这没日没夜的照顾了他几个晚上,你不好好休息一下要半路突然倒了谁管你?”
“重胥!”左羽少微微拧眉,华重胥却不看在眼里,这话就是故意说了,反正他从刚到邵阳的那天对宫弈棋就有点怨怼,此时看宫弈棋怔在榻上的样子,心里多少也舒坦一些。榻上的人儿,看华重胥拂衣而去的背影,拧了眉却是没有说话。
宫弈棋身体有所好转,左羽少也不必想几日前哪有得试试担心着他,注意着他的状况,一行人等因为华重胥说不走的原因又停了下来。宫弈棋病发的那几日,华重胥看了时机将韩明鉴身上的针取了出来,却在当场差点被韩明鉴一刀劈成了两半,幸好秦笥及时出现这才避免了一场厮杀,不过许是年少轻狂,这华重胥也有欠的时候,看出了韩明君似乎对小秦笥有些什么东西,就开始对秦笥献殷勤,秦笥傻头傻脑照单全收,结果却是韩明鉴看华重胥越看越不顺眼。
晚上吃了夜食,宫弈棋让秦笥整理一下包袱与一些所需物品,准备第二天天亮之时走人,华重胥拍胸,说是愿意帮忙,宫弈棋拧眉看他,又瞧了一旁的韩明鉴一眼,心里突然生了一个念头。
也许,让韩明鉴彻底的变成自己的人也不是没有办法……
“华重胥这便是如此,有时正经的我也头疼,有时又闹腾的像个孩子,时日长了,你也该清楚他的为人了”
将人送到房间,想着之前饭桌前那电光火石,他就有些啼笑皆非。
宫弈棋勾了嘴角,墨玉的眸显得格外闪亮:“也许,华重胥这是帮我也说不定”
左羽少微微一怔,停步看他,瞬间也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