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的男人,他嘴里还叼着一根烟,看起来吊儿郎当的,配上那一堆被打得躺尸的恶徒充作背景,有种诡异的洒脱感和喜感。
“这就是你说的‘要出人命’?”
楚解讪讪地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侧脸:“对啊,来晚了……这些人恐怕得被罗安晟打个半死。”
而此时,坐在叫苦连天的疑似暴走族老大的小混混身上的罗安晟也看见了赶来的楚解和陆平川,他掐了烟,若无其事地跟楚解打招呼:“哟,来了啊。可以的,你朋友还把车开来了,正好,帮了我大忙了。”
楚解拖着他那老残腿走了过去,才发现罗安晟这货身上穿的“运动服”其实是高中校服,在左胸上面还歪歪扭扭地写着罗安晟的名字。只是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年代久远,那名字的色褪了大半,有些模糊不清。
张了张口,楚解有些沉闷地开口:“又是冯跃找的人?”
这山地车公园的地处鸟不拉屎的地界,那些混迹市井的小混混们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地来这里,还跟罗安晟干了一架?只可能是受人指使的。
“也就他敢了。”
楚解不说话了。
罗安晟朝还站在车子旁的陆平川招了招手:“嗨,那边那位老铁,你看你都载着楚解跑了这一趟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再顺道送我一程呗?”
陆平川见他虽然衣衫不整,脸上还有几道明显的擦伤,但基本活动毫无问题,跟地上那堆被打的生活不能自理的小混混比起来简直就是毫发无伤了,不由得有些不悦:“兄弟,我看你没毛病啊。”
罗安晟指了指一台躺在机车里犹如羊入虎圈的山地车:“我是没问题,可我这二轮的车轱辘折了,麻烦拉一下咯。”
陆平川:“……”他有一句草泥马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楚解的腿伤还没好,没办法做些剧烈运动,因此陆平川只能认命地开了概念车的后备箱,和罗安晟一起把那台可怜的山地车给挪了进去。
等拾掇完毕,楚解又不好意思地拜托陆平川再开车去趟医院,让罗安晟挂个门诊去检查检查,毕竟虽然罗安晟看着没事儿,但谁知道有没有受什么暗伤?
陆平川虽然看不惯罗安晟这人,但面对楚解的请求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面色不快地让罗安晟滚到后座去,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趁着他重新发动车子的工夫,罗安晟笑眯眯地凑到那个之前被他坐了半天的小混混面前,见那顶着一头杀马特发型的小年轻见了他就跟见了鬼似的,抖成了筛子,罗安晟才伸手捏住了那小混混的脸,硬生生地让人扮了副鬼脸出来。
“待会儿自己去打120啊,别想着报警,这不是贼喊捉贼吗?我这可是正当防卫,”罗安晟笑得很开心,“回头记得去骂一顿让你们来找我茬的傻逼,知道什么叫猪队友吗?他没告诉你们我练过散打吗?”
见小混混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罗安晟还贴到对方的耳边,轻轻地吹了口气:“……七段哦。”
那小混混哪见过罗安晟这种高段数的老流氓?当即给吓得差点尿裤子了。
莫约是想着早点把罗安晟这个祸害给甩掉,陆平川回程的时候开得比过来时还要急速一些。等他把想要下车去看着罗安晟挂号的楚解按回车上坐好以后,才十分不爽地把罗安晟赶去自己处理检查的事。
罗安晟也不矫情,让楚解和陆平川再顺道把他的山地车甩到修车行里去之后,就优哉游哉地自个儿进了医院前厅。
等又劳神费力地把那台半报废的山地车处理完之后,楚解和陆平川两人坐在陆平川的车里,开始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楚解憋不住了,先行开口:“那什么……这回真是麻烦你了。”
“没什么,”陆平川假装很大度的样子,“充其量就是当了回司机而已,不算什么。”
楚解讪讪。
又是一路无话。
两人在外面随便吃了些东西果腹,这才回了陆平川的公寓。
等陆平川拿着家用医药箱,小心翼翼地给楚解拆了绷带换药时,看着低头给他处理腿伤的陆平川,楚解才有些闷闷地开口:“你不想问些什么吗?”
他心里实在是憋得慌。
陆平川抬头看他:“如果你想说的话。”
虽然陆平川私底下对楚解进行过多方面的了解,但那全是建立在不涉及楚解的个人**的情况下的不会令当事人感到不快的调查。他虽然喜欢楚解,但也愿意留给楚解属于自己的秘密与空间。
他爱着楚解,也尊重着楚解。
这下轮到楚解低头了。
虽然只有一段惨淡的“算不上恋爱”的初恋,但楚解也并不是什么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他隐隐约约地觉察到了一些陆平川对他的心思,只是楚解这人怂惯了,如果陆平川不直说出来,他也就默默地假装不懂。
楚解不知道陆平川对他的喜欢有多深,如果那种喜欢只是停留在表面上,一旦深入接触,腻味了之后便毫不犹豫地抛却了的爱,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接受。
他在感情方面有着近乎于固执的坚持。
“我跟罗安晟认识很久了……”
楚解听到了自己的低声细语。
“差不多有十多年了吧,最开始,我们是玩一款网游认识的,那游戏现在都还运营着,叫《幻界战争》。”
他絮絮地说着,而陆平川此时也给他换完了药,温和地看着他,倾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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