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衣饰,夜朗是没有接触过的,好在今早起床穿衣时,大致搞清楚了套路,虽然没有一般人那么流利,但也不至于出丑。
南宫凌风还真不是普通的着急,夜朗一边给他穿衣时,他就自己动手套上了长靴,拿过雪鸽递过来的湿巾,胡乱在地脸上擦擦,就宣告完成了。与此同时,雪霁也端出了南宫凌风偏爱的膳食,放在了院子的石桌上,拿出一个厚厚的镶金软垫放在石凳上。
夜朗刚刚将南宫凌风的腰带搞定,南宫凌风就欢呼一声扑向了布满美食的石桌,雪鸽固然神色轻蔑,还是耐着性子,请刚才表现比较好的夜朗前去用餐。
夜朗看了看光洁的石凳,坐上去隐隐透着一股凉气,还好他生性不惧冷,也就淡淡一笑置之。
南宫凌风看到夜朗坐下,连忙将桌上的几道菜肴端到了夜朗的面前,献宝似地推介:“你尝尝这个,还有这个,这个,都是最好吃的。”
“谢谢!”
脱口而出的两个字,霎时惊呆了围着石桌的四人:
夜朗吃惊自己所说的话,那么自然、那么顺溜地就说出来了,或许对别人而言,不是一件多大的事情,但是对夜朗这个记忆里就没有说过这两个字的人来说,无异于炸弹的效果。南宫凌风的讨好之意,他看在眼里,可以说是熟悉之至,只是那些人做的没有如此的明显。然而,就是这样的明显,却打动了夜朗一直冰沉的心,这应该叫着真心实意吧,一种完全摆脱了利益的关心。
南宫凌风惊讶夜朗的话,昨晚夜朗那冰冷如箭的眼神,他记忆犹新,甚至想到还不由自主地打颤,可是刚才夜朗细心为他整理衣装,专注的眼神,温柔得像是一汪江水,柔和了脸部刚毅的线条,紧紧裹住了他的心,昨晚夜朗冷峻的模样,霎时就被他忘得干干净净。注意到夜朗慢慢地落坐在他的身边,暖暖的阳光倾斜而下,落在他的发上,侧眼望去,就像是他在发光一样,整个人生动得如一幅画卷,美丽动人。想到此人是他的妻子,以后都归他一个所有,一股从来没有的幸福感充盈了南宫凌风的心。
雪鸽雪霁惊讶夜朗的话,俩人之前就打听清楚了夜朗的为人,知道这是一个欺善怕恶的主,而自家少爷又是一个单纯的人(好听点是这么说没错),娶过来只怕会被欺负,尤其是雪鸽忿忿不平多时,在她看来,劣迹斑斑的夜朗跟那位阴险狡猾的南宫暮云倒是绝配,反正都是找个人代南宫修竹娶亲,为何偏偏要让最容易受到伤害的南宫凌风来承担。可是现在,听到那人满含诚意的道谢,脸上洋溢的柔和,似乎跟传言不大一样。与雪霁对望看一眼,雪鸽也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满满的疑问。
瞬间四人都各自想着心事,沉默了,气氛有些凝重。
在不远处守着的其他下人,也纷纷投射过来好奇的目光,按照平时的时候,雪鸽雪霁不是应该喋喋不休地数落少爷,少爷一边点头,一边置若罔闻地吃东西吗?今儿个,会不会太安静了?难道是新来的公子的问题?唉,每个人都在叹气!
“不用客气!”一般这种时候,南宫凌风往往都是最先回神的,他不会像旁人想得那么多,惊讶之后,立马就是喜悦,接着就将其他的菜全部堆到了夜朗的面前,笑呵呵地,“你多吃点,这些都好吃呢!”
雪鸽雪霁对望一眼,都看懂了彼此眼中的不屑——真是儿大不中留,刚娶了媳妇儿,就忘记了……呃,下人!要知道,南宫凌风跟她们吃东西的时候,都是抢的,哪有主动让过她们?
抱怨的二人显然忘记了,是谁让南宫凌风不得不抢的?要不是今早俩人的肚子都填饱了,估计也得抢。
看到南宫凌风把菜一个劲地往自己面前摆,放不下的,干脆就重了起来,夜朗有一种脱力感,照南宫凌风这么个摆法,其实在他面前的,可以下筷的,只有两道菜——最上面两道!
南宫凌风还殷勤地夹菜给夜朗,他觉得他的媳妇儿脸色有点苍白,一定要多吃点,以后好给他生个……呃,这个好像不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