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秦默书所想,沈清秋周围的气压顷刻低了很多,就是旁人也注意到不对劲。
提议的袁凯连忙起身说:“我好像还有点事情没做完,得走了。”
许耀东:“我老婆今晚要生了,也得走了。”
魏妻看了看,起身说:“我得去买早餐了,拜。”
于是热闹的包间,一下子安静了下去,就剩下一道十分冷的视线,和窸窸窣窣的咽口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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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妻提着一大包好吃的回到病房时,没见着周渡人影,以为他在厕所,就等了一会儿,还是没见人。
坐下后又站起,站起后又坐下,最后开门出去找护士。
护士也没看见周渡,魏妻打了个冷战,连忙让人找,那么大个人不见了,难道没人看到吗?
温和的魏妻一下子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平日与他交好的护士都不敢跟他开玩笑了,腿脚十分麻利的找人。几乎翻遍整个医院,都没有找到周渡,保安处的人过来说,看到周渡离开了,跟着一个男人。
魏妻懂了,肯定是段博找来了,把人整成这样,还有脸来找。
一边拿手机一边往外走,打通电话后,他冷冰冰的说:“给我查查段博,关于他所有的资料,一字不落的发给我,天亮之前办完。”
只听那边一声哀嚎,魏妻就挂断了电话,开车走了。
周渡本来在睡觉,睡得迷迷糊糊,就感觉到有人在摸他的脸,以为是魏妻捉弄他,也没睁开眼,只说:“魏先生别闹。”
随即,身体被一道巨大的力扯起来,困意顿时没了,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魔鬼一般的段博。
“魏先生?”段博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像是嘴里含着魏妻的骨头一样,听的周渡汗毛立马立正,听他说:“住的高级病房,有人照看,被人捧着的吧!拿屁股换的。”
段博带着恶毒的陈述句让周渡觉得恶心,历经流产一遭,他再跟他走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贱受,这辈子只能被人践踏。魏妻把他照顾的很好,不需要多久他的力气回来了,挥手将段博挥开,冷冷的说道:“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如果你不走,我就报警。”
被挥开的段博眼里顿时冒火,没想到周渡现在的脾气越来越大,敢跟他较劲,好,周渡强是吧!他就更强一点。上前趁其不备掐住他的脖子,周渡顿时呼吸不通,感觉要死,拳脚并用也没能挣开。
“周渡,你妈个贱/货!”
周渡挣扎无果,被段博狠狠揍了一顿,逼着他离开医院。
段博要把他藏起来的地方无非就是别墅,把人逮回去后,立马拖到卧室,这次周渡没有反抗,他心里已经很清楚了,如果再反抗,他可能会死,只能暗中祈祷魏妻能发觉他被段博带走了。
虽然觉得自己的祈祷有些滑稽,但他找不到一个人托付,唯有魏妻一个人了。
段博将房间门锁了,还找了两个人把他看着,除了这间卧室他哪里也去不了,就连吃饭每天也只有一顿,那还是在段博回来的情况下,如果段博彻夜不归他就要等到第二天。
被困了三天,周渡就没什么力气跑了,渴了想要喝水,都只能跑去浴室喝没有净化过得自来水,喝了一次肚子就拉了一下午,人都快玩脱了。
躺在床上蜷缩着捂着肚子,本来还没有完全康复,被这么一整,五脏六腑火辣辣的疼,还有肚子上的伤口。
他一摸还有血迹,模糊了一只手。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跟被鬼追一样跳下床去敲门。
外面的人互视了一眼没有理会,就是周渡喊破了喉咙都没动一下,眼见着伤口的血越来越多,周渡几乎绝望的滑落在地上。
而魏妻现在坐在办公桌前抽烟,滚滚白雾之中,那张轮廓十分清晰的脸,此刻是愁容满脸,嘴上的胡渣都有了。
沈清秋推开门进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杯浓郁的咖啡和一块面包,往他面前一放,自己拉过凳子对着坐下。
“这样难过,有用吗?”
魏妻说:“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想爱的人,都名花有主了。”
“想清楚是为什么吗?”沈清秋好整以暇的问。
魏妻抽了烟,端起咖啡猛地喝了一口,哑着嗓子说:“不是我魏妻长得不行,论钱,我多得是,论势力,一脚就可以踩死段博那人渣。但......我可能是老了,现在的年轻人都想找嫩草。”
这反省?沈清秋觉得他这两天总结出的结论真的很狗屁,还不如别胡思乱想,瞅瞅都总结的什么?润润嗓子,他说:“别这样想......老秦他们昨夜商量了一夜,觉得你情场失意的原因在于,你一遇到墙就怂,总想着成人之美。喏!你成人之美,谁来成全你呢?遇到墙么!挡在前面就翻过去,挡在脑袋上,就挖地道穿过去。不去试试,怎么知道那朵杏花到底给不给摘呢?”
“老秦就是这样追你的吗?”魏妻怂他承认,在情场,遇到墙立马怂。
沈清秋厉色,“别扯开话题...老秦他们说了,你要是愿意翻墙,他们都在下面拖着你,保你把人追到手。”
魏妻耸耸肩,掐掉香烟,啃面包喝咖啡不发一语,看的沈清秋胃疼,气恼的瞪着他好几次,最后起身走了,没得救了。
恰恰魏妻也是这么想的,周渡如果不喜欢段博,怎么会跟他走呢?他如果横刀夺爱,抢来的也只是一个躯体。
***
那天出现在段博房间里的男孩子端着一杯牛奶走到卧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