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岩冷笑道:“那他们死定了。”
风雪大作,人人自危,岂会来援,眼前数十来人,早已孤军一支,而厉岩,决然不会手软。
二人肃清来敌,另一边,结萝轻身一跃,抛出一阵磷粉,有毒蛛应声而动,竟作饵食啖之,亦有绿蛛环绕身侧,肚腹鼓胀,缓缓排除幼卵,那苗女深知不妙,双手操持、囊中毒蝎一一涌出,直扑食磷绿蛛。
那蛊蜘剧毒无比,寻常碰之不得,但苗女岂是易与,故而结萝心生一计,乃与敌偕亡,毒蛛腹中俱是火磷,叫人顷刻殒命,又有母蛛在旁饲子,蛊虫源源不绝,不虞半分差池。
苗女也是了得,当下释出蛊蝎,应对那双双绿蛛,她娇斥一声,袖中剑戛然出鞘,要逼得结萝近前交战,她心中笃定,观结萝此时态势,一身蛊术娇纵无比,却不曾上前搏杀,恐怕绝非自己对手。
结萝轻声一笑,艳丽绝伦,扬手天雹破空,那苗女道她冰咒不过如此,祭起寒泉之术,凝作一道水屏,还未阻绝,却见冰咒化霜堕地,何物四肢微颤,凝结在内,她心道不好,纵身急退,但听一声闷响,地上洞出一片坑洼。
苗女容色冷厉,斥道:“妖女,端是狠辣!”
却原来,那天雹破空不过惑敌之术,有一二冰咒交相在内,苗女一心以为结萝目的在她,岂料竟以冰咒将她蛊蝎尽数僵毙,又令毒蛛浅埋深雪中,待她近前来攻,便出其不意,取她性命。
结萝一个响指,翻下树来,竟踏前几步,笑道:“哎呀,你挺不简单呀,这一招能躲过的可没几人,身手不错,可惜——比我差一些,嘻!”
那苗女见她做派,心中不祥,却不知有何古怪,惟步步提防、小心谨慎,结萝却不意轻笑起来,道:“怎么呀,刚才不是胆子挺大的嘛……嗯,厉岩说得一点都没错,雪越来越大呢,我们快点结束吧。”
话音方落,听得几声异响,苗女神情丕变,还未呼喊,已是不及,她忽而一颤,扼住咽喉倒地抽搐,结萝十指微动,寓快于慢,仿佛某种旋律,有幼蛛破茧而出,肢节微颤、翩若起舞,背上凝出膏脂,遇风而化,远飘数里。
苗女喉中咯咯作响,嘶哑道:“毒……你怎么——啊啊!!”
结萝食指一点,封她穴位,轻笑道:“你说话分我注意,想趁机吃解du药是吧?本姑娘会玩毒的时候就用过了,嗯……虽然在师父跟前一点用也不管。”
须臾,苗女口鼻渗血、发肤溃烂,模样可怖,姜世离见状,眉心微蹙,道:“此毒……?”
竟与当日羽裳所中之毒格外相似。
结萝眉目流转,嘻笑道:“你认出来啦,那小姑娘中的毒有趣得很,我可是下苦功研究了一下毒性,然后嘛……按着本姑娘的法子改良了一下,是不是更厉害了呀?这毒呀,养在我的宝贝身体里,专毒武功高强的人,可比那女人做得厉害多了,是不是?”
她向前一倾,正对上厉岩,俏颜逼人、眉目弯弯,后者一时语塞,面上几分不自然,只转身道:“走了。”
姜世离摇头道:“她罪不至此……无论如何,与我等并无冤仇。”
厉岩一顿,对结萝道:“这女人和我们没关系,你看着办。”
以姜世离心性,断然要救,为此争论也无必要,再者此女白苗身份,若杀之,有恐对结萝一族不利,究竟如何,还看结萝处置。
结萝竟是为难,嗔道:“哎呀,你们不说我也想不起……师父说过,对白苗的人得放过,可是她刚才那样,差点害得你俩中毒,我这口气就是咽不下!”
姜世离心头微暖,道:“既然令师早有示下,那我们——小心!!”
话犹未已,漫天罗网兜头照下,姜世离拂袖一振,阳炎炽灼辉煌,缠裹双臂,一式凰焰焚世,将那织网一并焚毁,那煌火不可一世,照得山间雪亮,继而刀兵声起,四周叱喝不断,有人声围拢过来。
厉岩横身在前,护住结萝,道:“是援兵。”
姜世离认出来人,沉声道:“是皇甫以及……折剑弟子。”
当真冤家路窄。
有皇甫弟子出言道:“妖魔,这回看你们往哪儿逃!”
另一弟子横剑道:“天网恢恢,姜承,这下叫你插翅难逃!”
正是山庄门前一战,那名许呈的弟子,也是仁义山庄门下。
而折剑诸人中,徐世排众而出,愤而道:“姜承,速来受死,我要替徐杰报仇!”
厉岩冷笑一声,右臂微扬,道:“哼,自寻死路的还不知道是谁!”
结萝俏颜含煞,催动蛊蛛,道:“想害厉岩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徐世见她苗女打扮,联想庄内情形,怒道:“妖女,一定就是你下的毒!快把解药交出来!”
姜世离目视众人,双足稍移,皇甫弟子有感而动,剑锋偏转、微微摇曳,犹如风摆荷叶,整齐划一,许呈乃领头人,一声令下,众人四散排开,每数人中有一折剑弟子,姜世离不露声色,退后轻道:“不可妄动。”
厉岩心领神会,眼前剑阵乍看毫不起眼,实则脚踏七星、罗列八门,奇门遁甲、阴阳虚实俱在其中,贸然进攻,则须臾变化,将人困守阵中,一招以逸待劳、候其来攻,众人轮番补位,循五行相生相克、环环紧扣,或一字长蛇、或双龙出水,绝不简单。
三人神色各异,再无把握,徐世冷冷一笑,心头却是一松,当时太半弟子被结萝迷烟迷倒,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