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6 冲破“牢笼”
淅淅沥沥的雨下个不停,哪怕是刚刚变成虚的清里明良化为灵子消散在空中,也无法驱散弥漫在整个城市下的浓浓哀伤。
木屐踩着雨水行走在街道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一把宽大的油纸伞似是要将这片灰暗的天空与阴影下的青年分隔成两个世界,杭天齐一步一步的走向新撰组的驻地,挺拔的身躯哪怕是略显宽大的和服也无法遮掩,微垂的眼睑挡住了他眼中的神色,长长的睫毛上下忽闪着,脸上的表情再平静不过了,只是,握着伞柄的手却看起来分外的纤细苍白。
阴霾的雨夜里,跪在门内的少年看不清身影,那一头原本张扬的红发此时也没了半点光泽,小小的手掌死命的撑在膝盖上,低下去的脸庞却意外的有种不服输的倔强,这个一心为了报仇而想要变强的少年,在经历了人生中第二次的血腥后,似乎,又有了新的成长。
“啪嗒、啪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红发少年并不为所动,瘦小的身体在雨中不住的颤抖着,纵使三月的京都依然阴寒难忍,他也没有站起来的意思。直到坠落到身上的雨水骤然停止,市村铁之助才诧异的抬起头,望着身边这个穿着一身藏蓝色和服,淡淡的看着自己的俊秀男子。
以前的杭天齐从未想过,两个近乎完全不沾边的“主角”在这个时期竟然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同样是15岁,同样的一头红发,同样是幼年失去双亲,同样为了变强而拔剑,同样都是矮子……(好吧,最后一条只是作者忍不住的吐槽而已。)然而两个人的境遇却天差地别,一个,这个时候已经是杀人不眨眼的修罗,一个,却因为目睹了一场“暗杀事件”,跪在这里,内心在不断的挣扎。
“呐。”看着这样的红发少年,杭天齐突然心中一动,开口问道:“你觉得,剑,究竟是什么呢?”
铁之助被这样的问题问的怔了怔,但还是开口回答道:“武器,剑是武器。”
“那么,作为拔剑者的你,又是什么呢?”
然而这个问题,铁之助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反而深深地低下了头去,落寞的脸庞在这个下着雨的漆黑夜里,完全看不清楚。
杭天齐也没有期待他的答案,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武器,在这个战乱的时代里,也不过是杀人的工具罢了。那么,又是为了什么而拔剑呢?复仇吗?为了心中的理想吗?还是,为了能够变强,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事物?”
这一番问话,与其说是在问铁之助,还不如说是在问他自己。那一场场血腥的暗杀刺激到的并不仅仅是这个15岁的少年一人,同样也包括了他自己。哪怕杭天齐早已砍虚砍到了手软,但是那些由人类的灵魂演变而来的丑陋怪物,在一定程度上已经不能说是人了。他之前还可以在心里面安慰自己,他不过是在“杀怪”赚经验,与真正的杀戮无关,只是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所看到的一切,都在不断的颠覆着他内心的认知,他早已不是那个在家族的庇护下的富家子了,从遇到了蓝染时起,从他为了活着和蓝染交易时起,从他下定决心不择手段也要回家时起,这双握剑的手,就再也不干净了,无关乎杀不杀人,只是因自己心中的愿望,注定了他今后的路,必然是在一地的残肢断臂中走过,沿着脚下汇集成的血河,一路向前。
体内因此而搏动起的苍龙血脉,也在隐隐的兴奋颤抖,双眸中的红芒一闪而过,嗜血又残忍,而隐藏在杭天齐心中的暴戾,也终被点燃。与冲田的那一场生死之战让他看开许多,何必要压抑着自己?何必要为了苟且偷生就放弃自己的尊严,对着那些所谓的贵族卑躬屈膝?何必在蓝染面前畏惧的像只兔子?何必在乎浦原探究的目光?曾经的随心所欲哪里去了?虽然不能因为熟知剧情而小看了遇到的剧情人物,这却不是让他在那些人面前失了锐气的缘由,纵使天塌下来又有何关系?唯死而已!又有什么可惧怕的?
他不过是被那诡异的穿越一时吓住了而已,自行束住了手脚,畏缩不前,哪怕一直拼命的想要变强,朝着“回家”的目标努力,也不过是对未知的明天下意识的逃避着,海燕大人实在是高看他了,若是连这个目标都没有了的话,他早已变得生不如死,这种“盲目”的信念虽然撑着他一路走来,却让他变得不再像自己,一想到这几年在尸魂界的“懦弱”样子,他就恨不得将自己贬到地缝里去!
【真是太难看啦!杭天齐!】
“我拔剑,也只是为了活着罢了。但这一切,也绝不是干等就能等到的,如果不为之付出努力,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弱者,又有什么资格说要变强?”杭天齐丢下这句话后,看也不看少年一眼,转身离去。
他不畏惧死亡,但也绝不会让自己轻易的放弃生命,也因此,所有阻碍他的人,通通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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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这个名为铁之助的少年并没有在雨中一直跪下去,等待着黎明的晴天,而是踉跄着站起身,冒着雨直接冲到了土方副长的房门外,扑通一声跪下,大声喊道:“我没什么好怕的,如果只有变成鬼才能留在这里的话,那么就让我变成鬼好了!杀人,被杀,我已经有了这种觉悟。所以,拜托了!”
少年深深地低下去的头颅并不卑微,晶亮的眼眸里满是坚毅,震耳的声音在整个新撰组的驻地里响起,整幢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