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不可让他染了寒气么……”
阁千点头。心思沉重,已是两人所共感共知。
“虽是冒女子之名,他既入王府为妃子之份,我便不能再随身看护;且我也有事不能在此处多久。想来若是他自己,怎么也不会将这般说于你叫你忧心,只得我来代劳,将此事告知于你,也需得你,替我代劳,照料于他。这已是唯你所能做得了。”
看着慕倾墨终是沉沉的点了头,阁千也似乎缓了些心事。暗自念着那昔日的少年与今日的男儿,为医为长的他所痛,又怎是能以言喻?
“慕青王爷。”
“嗯?”忽被这全然无视于身份之人郑重的道出这皇室的名头,慕倾墨微的惊愣。
“你方才问我前言何意——”阁千的目光,越过那屋檐,向那熟睡之人而去,“于此,我实在无可多言。便也只能告诉你——切是记住,即便你不能接受这般的关系,你也必要待他好些。否则日后,你必——悔至死生。”
虽不明这前前后后究竟为何,可于那不容抵抗的沉重目光中,慕倾墨却感到了刺痛的心悸。以那认真之态所出之言,必是不可违逆的真实。
许久,慕倾墨垂下了头。种种思虑,最终只集结于阁千所言的最后几字。他敛眸,眉睫颤抖,将那一切的疑惑与担忧,化作一字,许言不荸。
“嗯……”
阳光所暖的风,犹是割痛着沉重心思的人儿,而烟笼雾气盘环于心头,也在不甚清明之况下,默然凝重,画出片片模糊,隐隐相隔……
作者有话要说:...这只不是病娇娘哦........= =.....汐臣不是那种弱到无理取闹的孩纸.....
☆、思乱
脚步声轻不可闻,梨香打开一点门缝,见汐臣似乎并未转醒,便小心的走了进来。
在床边驻足,梨香看着那身影,脸上涌出笑意。退出几步招了招手,那门又开了大些,枣翠拿着许多物件有些艰难的走进来,步子略有踉跄,只生生的撑住,生怕弄出了大的声响,惊醒了夫人。
将那按王爷吩咐备好的衣衫妥善整理了整齐,又点上了沁心的熏香,两个丫头低语着什么,细微的笑声与嘘声双双起落,终归于宁静,那两人关切的望了望在被中微蜷着身体的汐臣,便轻步离开。而身后,本平静闭合的双眼默默睁开,沉默的眸无有凝聚的空了片刻,转向了外侧。
起身,裹着被子走下床,汐臣看着那熏香许久,抬指染水,任之低落,灭了燃意。却忽然间,汐臣仿如绝望般的合了眼瘫坐在地上,垂下头去,那颤抖的身躯,随恍惚的背影,依稀可见。
那眉眼间点染的,是一丝惶惶不安而满是忧切的晶莹。
另一边,宫中,慕容歌看着手中的信折,抚额容严。
“慕青王妃汐臣,吏录其凌谷出身,家无旁人,只她孤身,似乎先前因病与名医阁千相交,后与之同檐,半年前入京都长永,暂居西郊孤府,七月甘六入嫁王府,录名皇宗之册……戈木,这就是全部?”
慕容歌将那信中所言随意念出,按在案上,神情复杂的看向一旁摆弄佩剑的戈木,手指不能安定的点出声音,那眉头,凝的沉重。
“是,如皇上您所见——这就是全部了。说起来,听下人话中那阁千养了个白面的小儿,你可知道么?”戈木如若不视慕容歌略有不满的表情,只一边随口答话,一边专注于自己的事,甚至不理剑锋一侧比向慕容歌的无礼之举,怡然自乐。
“……啊,是么。”对眼前这人如此的举动,慕容歌眉头挑动,终是未说些什么。却只因早已习惯,他这般,也只能叫他无奈垂叹了。
而拄颌而望,脑海中又浮现昨日见到的那人,念着一夜难眠的乱绪,慕容歌忽的起身,下阶踱步来回,不知怎番难办。
“……呐,慕容,”额上渐渐青筋绷起,实在无法忍受一旁那身影晃荡又杂乱步声不断之况,戈木停下已然无法静心去做的把玩佩剑,转头掐腰,无法理解的看向慕容歌,嘴角略显抽动,“你这究竟是怎了,何事竟能叫你这一国之君如此苦恼?我怎没听见旁国境内有何动静,值得忧心?”
“你这家伙,就不能安静点。”
“不安静的是你吧!”被慕容歌忽然停步投来的责怨目光吓到的戈木愣了愣,猛地冲到他面前,抬手伸指,“你这般在旁边走来走去,叫我都不能专注了精神,你怎还怨我?”
“……就你话多。”
那冷冷一句,叫戈木一时哽了话语。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戈木疑惑的跟向重入了座的慕容歌,在旁探看。
“慕容你今天着实怪异,究竟是怎了?啊,说来你突然对那小王爷的夫人颇有兴趣——可是有什么叫你关切的么,你该是已去见过了吧。”
“……罢了。”那批阅奏章的手忽然停下,犹缓片刻,慕容歌摇了摇头,推开戈木,继续处理公文,“无事。你若真有空闲,不如替我去好好安排了过几日的祭祀事宜。说来——祭祀之地在凌谷旁吧。”
“嗯。”虽有些奇怪,戈木也不甚在意,“倒刚是小王爷家新夫人的旧居之地。怎?可要叫上王爷他们,一同过去看看?”
“……不用你多事。”沉默片刻,慕容歌摆了摆手,“近日事务繁多,你快去妥善办了的好,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