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顿了顿,咬牙忍过腹中又一阵狠疼,拧眉低声嗤笑:“做梦。”
也许是被这话刺中了心底,那人脸色愈发阴沉晦暗,眼光狠厉如蛇蝎,他一把抓过狐狸护在下腹的双手摁在地上,冷笑道:“多说无益,妖孽,刘公子委托我除了你腹中邪祟,你说,我该怎么除?”
狐狸本就虚弱的身子,此刻已动弹不得,坠成梨形的肚子挂在细窄的腰胯间,摇摇欲坠,雪白的衣衫下摆染了大片淡黄交杂着深红的/液/体/,狼藉一片。
一双手不留情的向上狠推着沉甸甸的腹底,清净慈悲的道心,全然化作可怖的不甘与怒怨。
一阵阵漫无边际的疼痛像是一场悄悄落下的梅雨,那么长,那么深,让人熬干了一身热血,也难抓住那一缕隐在浓云后的微光。
“放手……/啊/……”
窗外雨声愈发紧了,松垮的窗纱潮了一片,老旧的窗棂上湿淋淋躺着冰水,月色比雨还凉,幽幽的,温柔的包容着一声声哀切入骨的/低/吟/。
“道士……我把这条命给你……求你……莫要伤他……莫要……”
那声音似小声的啜泣,辗转不息,时明时灭。
桌上一壶栏杆意静静摆在那里,静静遥望着,静静沐浴着烛光,静静地,崭新如初。
腹中疼痛已经麻木,好像忍受着凌迟的犯人,挨了几百刀之后,便也不觉得疼了。
只有无尽的困倦,夜一般沉沉压下头顶。
狐狸阖了眼,感受着腹中那微弱却不息的颤动,像一株脆弱的小笋,拼了命也要拱破泥土,沐浴春风……
指尖不经意触到不知何时落在地面摔碎的平安扣,冰凉的玉身,却不知为何带着抚慰人心的热度。
“白泽……”
苍白干涩的唇角微微牵起笑意,虚弱的微不可察。